我忽地坐起来,披衣起身。推开要上前帮忙的值夜太监,这事有古怪。可恨我这三日一直忙活着寻找下毒之人和防备封王,又因为对魏先生的全然信任暂且没去想这古怪。
待我乘着夜『色』再到萧府客房,十一清晨呆的房间已然是人去屋空。
我扭头就往外走,迎面撞上魏先生。被人愚弄的愤然直接就上了心头,“魏先生,淳岘一直以为,这世上总有一个人无论何种境地都是站在我这边的,却原来,连你也...”
魏先生亲自提壶给我倒了杯茶,“皇上,消消火。十一小姐午间才离去,您现在派人去追还来得及。”
我咬牙,“我追她个没良心的做什么,谁还离不了谁了不成。”
“是,你不用着急,她就是『插』上翅膀那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这不,算计着诈死,结果你要把她放千年寒冰棺。”魏先生忍不住笑。
我可笑不出来,嫁给我怎么就委屈她了,连诈死的招都想出来了,气死我了!
“皇上,人家小姑娘打小被关在深闺内宅,长到十来岁又叫你关在别苑不见外人三年多,然后就是跟着千里起兵进京,想跑又叫逮到宫里,你越是把她拴得紧,她怕是越想跑。”
我不禁想起那个边嘟囔‘我想出门’边掉金豆豆的小十一,她的确是很恨被关着。
“说起来皇上也关了人家四年了,日后宫墙一隔就是一辈子。就给人家点自在日子何妨。从没离过巢的鸟儿总以为外面的天地很美好,不出去见见就会一直惦记一直惦记撂不开。不如让她离了你的庇护,自己去闯闯。说实在的,皇上现在就要封她为后,老夫是极不赞同的。没经过风雨,总是柔弱易折。你倒是想护着她一辈子,可后宫凶险,还是得让她成长。”
我没出声,继续喝茶。
魏先生看我一眼,“再说了,叫她这么不甘不愿的嫁进宫,即便心里是有你的,心头肯定也有怨怼。哪里比得心甘情愿含羞带怯的做新嫁娘。”
我握着杯子的手一紧,这个话是说到我心头了。她眉间的轻愁我自然是看在眼底,我当然也介意她的不甘。再想想她入宫这段时日的所为,现在回过头去看,还真是步步筹谋着。就连病中拉着我的手说万一挺不过去了,要回别苑去也是算计好了的。
这死丫头!难怪最近对他好了许多。祭天回来还如他的意穿了那条雀鸟裙来看。嗯,还知道不能做过了,愣是不肯跳舞给他看,省得被瞧出端倪。哼!我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