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哄了十七睡下,我回到寝殿。
“翠侬,给十七做娃娃面料的那个松江棉布前后共有哪些人得了?”虽然这个线索有些渺茫,但终究是个线索,也不能置之不理。
翠侬已经去查了记录,当即把这些年前前后后得过的人一一报来,我打断她,“算了,不用说了,我当初是随手挑的绵软的布料,倒是没想到有这一天。看来以后给十七做东西,岂不是得是独一无二的了。算了,以后我不再给他做东西,就让他用分例内的东西,而且还都得日日早晚检查,这样才不会被人抓住机会。你去分派一下,这件事要每日有专人负责。”
“是,奴婢省得。”
“那人呢,查得怎么样?”
“人都被隔离着,皇上这次亲自过问、审问,奴婢问不到。”
六哥不喜欢把一些事情和我讲,他只希望我在后宫安分呆着。可是,这一次,事关十七,我一定要过问。我不能让这件事雷声大、雨点小的过去。也不能让他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十七睡到一半,醒过来,哭着找我。他生病这段日子都跟着我睡,所以秦嬷嬷只好又抱了他过来。我本来是想好好跟六哥谈一谈的。不过,他在应该也没有影响。
十七到了大床上,然后扯着我的衣袖接着睡。
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的背,他越睡越往我怀里缩。
过了子时,六哥才轻手轻脚的回来,看到床头的烛火被灯罩罩着还没有灭掉,惊讶道:“你怎么还没睡?”我睡在外侧,我的身影把照向十七的光都挡住了,不会影响到他睡觉。
“我在等你。”
他几步过来,我比了个‘嘘’,“小声点,儿子在睡。”
他往床上看看,“嗯。”
他洗漱出来,上了床,“什么事?”
“你说呢?”我嗔他一眼。
他沉『吟』一下,“我知道儿子的事你着急,可是现有的线索指向的面太大了。而且,就算把宫里翻个底朝天,也不一定能把元凶找到。这样子大面积撒网,反而可能让元凶逃掉。”
“那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从人入手,能近十七的身,换了他手里的娃娃,只能是平素熟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