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闭嘴!要走就趁早,好早些回来睡觉!”
我们轻手轻脚的出去,生怕十七小祖宗发觉了。他一闹腾我们可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六哥坐着大轿,我只能跟在一堆小太监里。虽然秦涌有交代他徒弟万喜照顾着我点,但这走路也没人能替了去。我许久在宫里休养,上哪都是坐轿坐车的,就有些跟不上。但是也只好咬牙紧跟着。
等到了大理寺我就有些喘了。六哥微微侧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带着大队人马进去了。
李从简已经带着人迎出来了,我偏头看了一下,从李从简往下,大理寺的人个个都熬得眼中有血丝。看来他们真是在卯足劲审案了。
李从简本来跟在皇帝身后进去,察觉我看他,不动声『色』的看我一眼。到后来,六哥屏退了众人,只留下我这个眼生的小太监,他就三步并作两步过来,一撩下摆跪下,“臣李从简参见皇后娘娘!”
我好奇的说:“你怎么知道是本宫?”撑不住了,我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
“厄,娘娘刚进来就有些喘,不像是宫里当惯差的。而且,此时皇上屏退众人,连秦公公都出去了,偏是您留下了。所以,微臣才敢断定,是娘娘凤驾亲至。”
“哦,本宫是有些担心章太医,所以过来看看。你没真的对他上大刑吧?”
李从简略一犹豫,然后说:“本来是作假的,那些伤口、血迹都做得非常『逼』真。可是,章太医他、他不会作假。怎么都没法呻『吟』出声,臣不得以就来了一下真的。章太医这才叫了出来。不然他那么沉默无声的,臣这出戏实在是唱不下去啊。”
“什么?你好大的胆子,皇上都叫你不许真的动大刑,你竟敢私动大刑。现在人在哪里?伤势如何?”
李从简带着我们过去,老章正趴在床上,看那架势伤得不轻。大片大片的血迹,把床单都染红了。
“李从简!”我大喊一声。
他赶紧过来解释,“娘娘息怒,大理寺行刑的衙役都是受过特训的。可以把人打得外表不带伤但内里全坏掉了,也能把人打得看起来再惨不过,却无大碍只是些皮外伤,养几日就好。章太医就是后者。”
老章也说他没事,只是看起来吓人。还要起身行礼,我叫他趴着就好。不过看他说话,伤势应该是不碍事的。
“臣是太医,知道轻重的。而且这些血迹好些还是假的。臣无事,皇上娘娘亲自前来,臣怎么当得起。”
“这件事是叫你受委屈了,你怎么受不起。”男女有别,我也不能靠太近了。
六哥接着我的话说:“嗯,此事是委屈太医了。你好好休养,什么都不要担心。李从简,即便是做戏,也决不能吓着章太医的千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