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一件单薄飘逸的长衫,手里的团扇不住扇着,虽然是殿外放了冰也解不了暑气,孕『妇』又禁食生冷的,真是热得难受。
子晟更是成天泡水里不起来了,连旻儿都抱着块浮板大着胆子下水去。
我怎么办,孕『妇』可是火体啊。可是冰块又不敢用得太多了。我就有些烦躁起来。
六哥的手横在我胸口,我一把给他摔了开去。
他『迷』糊睁眼,“怎么了?”
“热!”
白日里坐着梁上有大扇子扇还好过些,可这睡觉总不能叫人扇风吧。那帐子总不能敞着吧,再说太监不是男人我也别扭。那大扇子宫女可扇不动。就是扇得动,我旁边还睡了个打赤膊的呢,叫人白看了去不成。
这宫里都知道我小气,皇帝近身的事都不用宫女的。
他顺手捞了我扔在一边的团扇给我扇风,“我估着你是不是最近补上火了,明儿叫老章来给你看看。唉,老五还没找着那个写治水册子的人呢。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我真怕银子是扔到水里去。”
“这么大声势都没能找出来,那人肯定有什么怨气,或许是害怕。你让人往治水得了罪过的人身上去查查。说不定是那些人的后人呢。这倒好,鲧被天帝弄死了,现在要找大禹出来了。可人的脑袋就一个,人家或许真是怕了。”
“这个说法有道理,我明儿就让人查去,兴许现在还是罪籍,所以不敢『露』头呢。”他说着凑过来亲我一下,我把他推开,“热着呢,腻在一起汗津津的,一边去。”
他又加紧扇了几下,然后还是狠命亲了两下,“这么下去不行啊,今年天儿是热了一点。这么一来,我得旱死啊。”
“你旱不死,到处都有人等着你月下谈心呢,别让老百姓旱死就是了。洪涝刚过,又接着是旱灾。”
他躺平叹气,“地大物博,听起来好听,可是有的地儿旱,有的地儿涝,这是个什么事啊。”
“寻常事,哪有你去祭祭天地就真的风调雨顺了。治理黄河倒真是刻不容缓的事儿了。黄河理顺了,什么旱啊涝啊的也减轻了。”
“嗯,让他们加紧吧。哎,十一,你能不能别提那茬事了。”
“行,反正谈心不一定非得月下才行。”
他叹口气,继续给我扇风,直到我睡着还听到耳边有呼呼的风声。
第二天我歇午晌,翠侬小心的进来,在耳边说:“娘娘,娘娘,安乐王爷溺水,幸好已经被侍卫救起来了。”
我睁开眼做起来,“他不是抱了块浮板么?”
“叫三皇子抢过去给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