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侍官颦眉欲言,被一声清脆的落子声打断。安晟没动,是柳煦儿终于想好下一步,重新轮换过来了:“公主,我下好了。”
“嗯。”安晟拾起一枚黑子把玩在手心,垂眸纵观整片棋局。
见她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梅侍官没再多嘴,反而是原本安安静静思索棋路的柳煦儿终于有空搭腔:“红绣姑姑送来的花笺一定记录很全面。”
“又如何?”安晟眉也不抬。
柳煦儿瞅着被搁置一旁备受冷落的花笺:“公主,这份花笺能借我拜读么?”
安晟冷眼回她:“别人作的是诗,你却不知道摆在我面前的又是什么。”
“那不还是诗嘛。”柳煦儿双眼剔透雪亮,“要不是咏柳的新赋,我也不想拜读。”
安晟静静与她对视两秒,最终败倒在她不掺杂质的眼神之下:“爱要不要,不必还我了。”
柳煦儿受宠若惊,捧着花笺如获珍宝:“谢公主赏赐。”
第25章 抱抱我 “公主,我抱了。”……
别看梅兰菊竹三大五粗,人家单拎出来每个都能吊打那些所谓出身名门饱读诗书的高门才女。
要说公主身边哪个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唯独这半路收在身边的柳煦儿差了点。但她贵有自知之明,是万万不敢与其他侍官相提并论的。
柳煦儿自幼随母亲生活,日子过得贫苦,温饱都成问题,哪有那个闲情识字?还是后来随柳公酌入宫以后才有机会执笔习文,短短几年能够书写流畅已属不易,又岂懂什么文人作赋的风花雪月?
她连押韵都不懂,平不平仄更是一窍不通,要来花笺实非附庸风雅,柳煦儿独独贪的是‘咏柳’。
每隔三年就有一批新科举子诞世,每到这一年的琼林宴上或将涌现大量咏柳新赋。柳煦儿是不通文采,但她喜欢听诗,喜欢诗里有她的名字,拜读新赋只是柳煦儿悄咪咪的一点小癖好而己。
微风徐徐的五月天,百里的繁花盛开一路。
御马监为公主出行早早备好车仪,用新裁的丝帛与颜色绚烂的翟羽为饰,布置在内壁四角的卧垫温软舒适,横辕上的层层玉匮置放香鼎与珠皿,举目四望,皇家独有的车制是何等的阔气而奢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