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没吃完,西厢房就来人了。安晟被请了过去,兰侍官跟着走了,余下的人吃完在桌上唠嗑,柳煦儿一边吸凉面一边听菊竹姐妹在聊林家二公子的事。
原来今早主屋那边传出林府二公子与其就学的书院院长之女私相授受,对方姑娘央求其父为他在书院大开方便之门,并带他结识不少朝中要员,其中不乏今科科举监考官。
这事目前只在林家主屋内部流传,但菊竹姐妹耳聪目敏身手了得,哪路八卦不是手到擒来?
林有清非但与人私相授受,更甚者他的二甲第一都极有可能来路不明。这事若是传出去,人品名誉被毁不说,非但进士之名或将驳回,严格来说就是欺君之罪!
此时林府主屋已经乱成一团,林有清行色匆匆赶至主屋,他的亲生母亲李氏正被徐氏命人拖出去里怒棍狠打,院子里全是李氏凄厉的悲叫,林忠甫负手立于屋内,面无表情地转过身。
林有清对上父亲的视线,双膝发软,扑通跪在地上:“爹,这是诽谤!”
“儿子寒窗苦读好不容易博得今科二甲第一的功名,儿子敢说对得起天地对得起祖宗,全凭实力、光明磊落!”
林忠甫寒声道:“对得起天地对得起祖宗?那你可对得起你的良心?”
林有清咬牙:“我承认,我与傅院长之女确有来往。但男未婚女未嫁,彼此互生好感难道不是很正常?”
“男未婚女未嫁,互生好感是正常。但你利用傅小姐对你的垂青,多次取用书院重要文籍,利用院长之名义广向朝中要员自荐,并与今科监考官往来甚密!”林忠甫震怒:“你的这些作为让人如何相信你得到的名次真的只是全凭个人实力?!”
林有清急道:“爹您相信我,我或有行为出格之嫌,但绝没有行舞弊之事!”
“就凭你有行为出格之嫌,无论当时是否真的存在考场舞弊,都已经不重要了。”林忠甫盯着仍然不觉有错的儿子,只觉灰心与疲惫:“去换身衣裳,晚些随我入宫。我会亲自向圣上奏明一切,恳请他念在林家多年尽忠尽职的份上,轻恕你的罪过。”
“爹!”林有清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儿子是无辜的!”
这声‘无辜’在林忠甫的眉心横跳,他大声怒喝:“你不无辜!”
林有清被吓了一跳,屋外处置李氏的落棍声也因受惊停顿下来。直到徐氏冷冷说出一声‘继续’,李氏的哭泣与求饶再次拔高。
林有清声音打颤:“爹……”
林忠甫气极粗喘,大步过来抓住儿子的衣襟:“你以为你干的蠢事能瞒得过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