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煦儿咧嘴就笑:“听说圣上派人来查案,没想到又是邢大人您,大理寺真是好忙呀。”
若不是看在她只是个姑娘家家, 若非已经接触过她好几回, 知她并非心存嘲讽与恶意,换作别人邢严立马就要开启反怼模式:“天下泰平乃是我毕生祈望。”
柳煦儿发现他的朝服变了:“邢大人升官了!”
已经是大理寺卿的邢严谦虚说:“承蒙陛下厚望,不胜感激。”
“难怪公主说刑大人年轻有为。”柳煦儿感慨。
邢严面上忸怩, 顾左右而言他:“安晟公主曾在你面前提起我了?”
柳煦儿诚实点头:“不过公主不怎么爱提你。”
“……”
邢严挣扎着又说:“何故?”
柳煦儿为难说:“公主好像不怎么喜欢你。”
“……”行,也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
邢严闭上嘴巴, 只是端正的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沮丧的苦涩。
柳煦儿歪头打量他:“邢大人很喜欢公主呀?”
邢严死鸭子嘴硬:“本官敬重公主。”
柳煦儿像是没听见地摇晃脑袋,自说自话:“没用,公主不喜欢你这样的。”
邢严心里堵得慌,愣是没憋住, 压低声音偷偷问:“那公主喜欢哪样的?”
柳煦儿指着自己:“我这样的。”
“……”邢严权当没听见,重新端正自己:“听说观景台坍塌之时两位公主都在现场,想必受惊不轻。身为公主近侍,你怎么没有留在她的身边侍候?”
“公主在西厢房陪昭燕公主。”换平时,公主去哪她都想跟。可柳煦儿有点抗拒去西厢房,她不太喜欢见到公主对昭燕公主温声细语有说有笑,“邢大人,我是特意来找您的。”
邢严挑眉:“找我?”
“上次在宫正司,邢大人开腔替我求情。”可惜后来再没机会见到他,柳煦儿一直很想向他道声谢:“宫里大家都是各过各的,只要不是扯上自己,遇见这种情况不论对错都是敬而远之的。邢大人不一样,邢大人敢于说也敢于做,认为对的地方加以认可,不对的地方堂堂正正地指出,即便与我非亲非故也愿意主动出来帮腔,这是我最敬佩邢大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