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潮淡笑:“我还以为师傅把你调走,是因为我。”
闻言, 某个被遗忘的点逐渐回拢, 柳煦儿忽然想起当初去见爹爹时,爹爹与她说过一件事:“文潮,爹爹说等你回京会向圣上请示, 提你作秉笔呢。”
文潮颌首:“虽然中途出了点岔子,不过我已经顶替了王公公的位置。”
“爹爹还跟我说了一件事, ”柳煦儿睁大好奇的眼睛:“他说你要与我对食。”
文潮徐徐一睐,慢不经心地反问:“你不想?”
“对食难道不是作夫妻吗?”柳煦儿歪头。
文潮挑眉:“你嫌弃我是个阉人?”
柳煦儿把脸歪到另一边:“是不是阉人有什么关系?你不还是你么?”
文潮莞然:“所以你是想还是不想?”
柳煦儿微微发愣,皱起鼻子:“我得先跟公主商量一下。”
文潮顿声:“因为她现在是你的主子?”
柳煦儿仔细想了半天,觉得这的确是一部分原因, 还有一部分原因她也不太懂:“公主说我不懂的地方得先问她。”
“她不同意的话你就不答应么?”文潮的声音有些冷。
“别担心,公主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柳煦儿很好心地安慰他,仿佛需要经过公主同意对食的另一方不是她一样。
“……”
文潮也被她整得没脾气,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柳煦儿也不太喜欢这个话题,挑挑捡捡说起他不在宫里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有好有坏,有开心也有不快乐。听说她曾被拉去宫正司差点受罚,文潮静静听完,说了一句让她等着。
柳煦儿没听懂让她等什么,眼看着出来已久,时候也不早了,她要回缀华宫了。
文潮没有留她,只是让她有什么困难别担心,尽管来找他帮忙。柳煦儿摆摆手:“我不能给你添麻烦,而且公主会帮我。”
自从跟了公主以后,柳煦儿是真的没啥困难与烦恼,日子过得特别快活。
不过文潮没有收回这句话的意思:“总会有她帮不了的时候。”
柳煦儿没当回事,挥挥手走了。
直到柳煦儿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文潮才收敛表情,转身之时无意瞥见不知何时掉落在地的那朵淡橘色的花骨朵,被他面无表情地踩入泥里。
回去的路上,柳煦儿特地走回来时的那条小径,可惜再没见着第二朵野生野长的小橘花了。
柳煦儿讪然回到缀华宫的时候,意外发现公主竟在东厅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