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晟顿声:“我听煦儿说母后于她娘有大恩,柳公酌让她来我身边报恩,祖母可曾听说究竟怎么回事?”
太后略作回想:“你母后未出阁前,确曾与包家、马家的女儿来往甚密。非要说个什么恩情,在你母后嫁入皇宫之后,哀家倒是依稀曾听你父皇提及……那位姑娘确曾多次入宫恳求你母后的相助。只是究竟出于什么原因,那毕竟是女儿家的闺私,你父皇不好过问,哀家也没把事上心。”
安晟若有所思:“那时候的柳家是否已经遭罪入狱?”
太后静默片刻:“确实已经下狱了。”
安晟心道果然:“会否包家姑娘入宫求助母后,为的正是她的未婚夫婿柳公酌?”
“但哀家记得,那时包家已经起意退婚。”太后没有给予准备答复。
“倘若两人之间早已存在深厚感情,这份感情又岂是父母家族包办婚姻那般肤浅势利。”安晟嗤之以鼻。
太后好整以暇地打量他:“听你之意,好像很懂?”
“想必柳公酌也是知道这件事情,遂让煦儿来找我报当年的恩情。”安晟清了清嗓子:“不过这柳公酌如今为皇帝所用,也不知其背后究竟安的什么心,属实不可不防。”
见他转移话题,太后似笑非笑:“哦?只防一个柳公酌?”
面上薄红再次闪现,安晟局促地静坐片晌,缓缓说起:“我不是随意将人留在身边。皇祖母既然见过她了,您觉得煦儿如何?”
知他这是尊重自己才会主动询问她的意思,太后松眉:“看上去像是没什么心事的孩子。”
安晟刚露喜色,就听太后接着又说:“但很多时候乍看人的表面是看不准的。”
“那是因为皇祖母与她相处的不够多还不足以了解她。”安晟为柳煦儿辩护,这话让他没由来想起之前偶遇文潮之时他带给自己的不痛快:“煦儿秉性耿直,温善纯良,从不是个会藏事的人。”
太后侧目:“你都把话说满了,还问哀家做什么?”
安晟讪讪摸脸:“我就是希望皇祖母也能喜欢她。”
太后仔仔细细盯着安晟:“梅儿说你有了喜欢的人,哀家起初也不信。”
安晟难得露出羞怯之色,太后将他的神态细微尽收眼底:“你若真心喜欢她,可曾考虑你们的将来?”
“她看起来尚且一无所知。”
安晟慢慢收敛心中那份儿女情长:“我不希望我所真心相待之人遇险受屈。”
太后眉宇微动:“你想一直隐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