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晟负气道:“那怎么一样呢?皇祖母只有一个,没了就真的没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太后被他整得彻底没脾气:“好、好,你瞧哀家这不是好好的?哀家还得长命百岁,等着抱咱的曾孙子。”
提及一声‘曾孙子’,竟是不知触了安晟哪根线,脸上不由自主飘开两朵绯色疑晕,看得太后直呼不对劲:“怎的?莫不是哀家的曾孙子已经有了?”
安晟急得只差没把她嘴给堵上:“我俩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你可别尽瞎说坏人家姑娘的好名声!”
“瞧把你给急的。”太后一拍脑门,眉梢眼尾全是暧昧的笑意,“说得也是。你俩若不清白,人家哪能懵懵懂懂到现在还啥也不知道呢。”
安晟被她取笑得只恨不能挖个洞把自己填了,回想那夜花前月下,虽然是他先主动,可后来柳煦儿比他还主动,安晟隐隐觉得彼此也不是全无机会与可能。
只是每每低头瞥见自己这一身娇滴滴的裙裳,再照照镜子瞧瞧那张特意描出来的盛世美颜,安晟心里说不出的不踏实,恨不能立马改头换面,换上当日潜出林府的那身行头好好说予柳煦儿听。
可是他不能,至少现在还不能过份曝露。
不是他不相信柳煦儿,而是他身后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背负,不允许他被感情冲昏脑袋,一昧儿女情长。
太后见他敛起笑意,便也不再继续那个话题:“方才皇帝说到一半突然跑了,也不知是因为什么那么着急。”
听她提及皇帝,安晟眉心一动,太后注意到他神情有异,心中起疑:“莫非出了什么事?”
安晟没有隐瞒:“听说军中来了急报,从上京快马加鞭直接送到佛台山来,恐怕一刻也耽搁不得了。”
太后面色微变:“军中急报?难道是……”
安晟温声打断她:“您老一大把年纪了,甭操心那些个有的没的,专心养好身子,我们都盼着您能早点好起来。”
太后被她的话噎住,紧接着又被安晟喂了一口汤下肚,到嘴的话总是想说说不出来,忧心忡忡:“哀家还是没想好,哀家心里舍不得。”
“舍得舍得,先舍后得,有舍便有得。”安晟舒眉:“还记得寿辰那夜孙儿给您备的大礼吗?您总得相信孙儿自有化险为夷的本事。”
太后还想再劝什么,终究是安晟给借口塘塞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