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皇后带着昭燕前来探望安晟的病,许是太后的病重带走了太多的牵挂,连日的高烧也让公主丰腴的姿容清减不少。皇后怜惜地抚过她的额门:“定是这湿热的天气给造的, 怎就病了这么多天还不见好, 难道太医竟然没有半点法子吗?”
安晟卧在榻里,微微发白的脸上透着病色:“太医调配了药方每日复饮,高烧已经消减一些, 只是素常心神不宁,夜里总是没睡好, 我让兰儿另外调些药剂一并服用,说是能够好睡些。”
“有效果就好,别是连你也一病不起,远在佛台山的太后知道了, 岂不是更加忧心。”皇后长吁一声。
昭燕凑到床前心疼她:“长姐姐快点好起来,我还等着你陪我玩呢。”
安晟舒开眉心,只是回予她的笑意说不出的虚弱。
母女俩留在屋里陪了安晟好一会,见她面露乏色,这才起身打算离开。昭燕舍不得走,非要留下来陪伴她的长姐姐,皇后被她磨得没法子,见安晟没有意见,便同意下来。
离开之时红绣搀着皇后一步步走过红柱宫廊,不动声色地瞥过皇后娘娘的凤颜:“娘娘,依您看她这病会不会是装的?”
皇后摇头:“本宫亲自探过她的额门,那个温度不可能作假。而且太医署那边都是咱们的人,他们也都确定过了。”
“怎么好巧不巧,偏偏在这时候病了呢?”红绣顾左右而言他:“您猜她到底知不知道那件事?”
“知不知道都一样。”皇后一抿菱唇,掩在平静的面容之下是无情的决然:“只能是她。”
虽然安晟表示了困意,但昭燕坚持留在长姐姐榻前陪她,安晟无法只得由着她了,自己阖上双眼静静躺下。各自的宫人守在屋外静静等候,随同昭燕一起来的晚荧凑到柳煦儿身边闲谈:“我家昭燕公主身子那么弱,这趟出宫不也没事,怎么反是你家公主一回来就病倒了?”
“可能是公主思亲情切了呢?这趟去佛台山因为太后娘娘险些遇害公主受了不小的惊吓,她看起来虽然强势,骨子里始终还是如水一般柔弱的姑娘。”柳煦儿振振有词。
“……”
但凡见过安晟公主怒怼小秦妃暴打昭平的彪悍作风,都不会将她与柔弱联想在一块。晚荧细细打量她一眼,柳煦儿泰然自若,一点儿也不显异常。
晚荧微眯双眼,转开视线打量周遭的环境,悄悄说:“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来缀华宫,反正昭燕公主一时半会不会走的,不如你带我到处逛逛?”
柳煦儿愣了一下,双眼飘向公主寝屋:“公主行宫哪能咱们这些作下人的能随便逛的?再说你就这么走了真不要紧?万一昭燕公主临时有事唤你可怎么办?”
“又不是只有我在,我们宫里还带了两个丫头,有什么事她们自会听其差遣。”晚荧指了指身边两个年纪较小的宫女,自上回从林府回来,晚荧一跃升为归燕宫的大宫女,成了昭燕公主贴身内侍,手下确实有不少人可以听差受遣,“难不成你还非能跟别人说带我参观公主行宫不成?你不会编个借口骗骗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