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那声‘大坏蛋’扬长而去的影子很快消失在眼前,看来是把她气得连勇闯常欣宫求爹爹的事都忘了。文潮听见一声嗤笑兴灾乐祸地响起:“这才知道你有多坏,却不知你骨子里远比她知道的还要坏得多了去。”
文潮耷着眼皮没有去看那个去而复返躲起来偷听墙角的没品女人:“回来得这么快,谅你也请不动师傅他老人家吧。”
徐徐踱步而出的龚玉拂眼底滑过一丝冷怒,不过她与文潮斗了这么多年,对方知道她的软劝,她又何尝不识文潮底细:“柳公办不了的事情你却有法子,我却是不知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本事。”
“我可没说师傅办不了,我也没说我办得了。”文潮舒然抬眉,他确实有法子阻止安晟远嫁和亲,却不代表那个法子柳煦儿会真心想要。
“柳公说了这事谁也别插手,尤其是你。”龚玉拂当然不会没发现他根本就是在糊弄柳煦儿:“文潮,我发现你这几年心野得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羽翼已丰,柳公便治不住你了?”
“怎么会?我文潮从始至终敬重师傅,别是你想挑拨离间,师傅又岂会信你。”文潮慢悠悠地起身,轻掸轻袂,好整以暇,“我不过是好奇,师傅既然将煦儿送去安晟公主身边,却为何不管不问,你猜他到底想做什么?”
“干卿底事,管好你自己吧。”龚玉拂白眼一翻,撇头迈入宫门。
文潮不置可否,瞥了一眼柳煦儿离开的方向,扭头进了常欣宫的绯红大门。
第64章 邢正义 邢大人:大可不必
柳煦儿一气之下跑远了, 等回过神来想再找去常欣宫,犹豫的步子却迟迟没能重新迈出去。
她知道文潮说的并不是全无道理,既然爹爹明明知悉安晟公主将要和亲远嫁却不肯出来见她, 那只能说明爹爹心中已有打算,恐怕是真的不会出手帮忙了。
可举目四望, 漫漫长廊宫闱深深,除了爹爹柳公酌, 柳煦儿实在想不到还能找谁帮公主。
隐约间,脑壳又在隐隐作痛了。
似乎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响起,可是脑子嗡嗡作响, 她一个字也听不清。柳煦儿咽唔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越来越响, 越来越疼, 直到缓慢靠近的人从背后伸来一只手, 轻轻搭在她的肩上——
胸腔肺腑骤然一震,柳煦儿蓦然回神,下意识反握住对方的手, 视线仓然高抬, 方与手的主人四目相对。
邢严似乎也被吓了一跳,面露讶色:“柳姑娘……?”
来人是邢严,柳煦儿却是一愣, 好半晌才像是确认过来一般,虚虚松开他的手:“邢大人, 怎么是你呀?”
邢严细细打量她无甚血色的脸蛋:“你脸色很难看,身子不舒服?”
柳煦儿一身虚软,堪堪抹过汗津津的额门,起身的时候没站稳, 见状邢严作势抬手去扶,谁知柳煦儿一把搭住他的手,苦着脸要吐不吐:“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