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晟被气得,当场不欢而散。
柳公酌识趣地回前殿去了,安晟却是一刻也不想与那人继续待在同一屋檐下,甩手不干跑回寝宫去。她甫一登门,正见柳煦儿满头插了无数银针,惊得安晟一阵咯噔:“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阵风似的跑到柳煦儿跟前,双眼在众多银针上来回扫荡,然而局促的双手无处安放,急得直吼兰侍官:“兰儿、兰儿你给我出来!”
“来了来了。”闻声赶来的兰侍官先是匆匆打量柳煦儿的满头针,确实无误之后方施然转回自家主子:“殿下,你喊我?”
安晟气不打一处来:“煦儿这一脑袋什么玩意??”
“公主,兰姐姐这是在帮我施针。”柳煦儿正襟危坐,生怕乱动会碰着脑袋上的针。
“施什么针?”安晟盯着她脑袋上一颤颤的细针,直觉不妙,“拔|出来,赶紧拔|出来!”
兰侍官看他的眼神宛若无理取闹的熊娃儿:“这施针的时间不够就没效果了。”
“废话少说,我叫你拔你赶紧拔!”
兰侍官鲜少见他这副面色铁青的惊恐状,哪还敢与他多说二话,赶紧给柳煦儿拔掉针头。好在兰侍官技术好,这一来一回倒也没什么痛觉,可柳煦儿直觉公主情绪不对,见兰侍官一时半会拔不完,主动向安晟探出手:“公主、公主。”
安晟牢牢回握她的手心:“别怕,兰儿针灸技术极好,不疼的。”
“我不疼。”柳煦儿想摇头,碍于脑袋上的针没敢动:“你别担心。”
她隐隐察觉出公主的担忧与恐慌,满以为她是在忌惮这些针:“我这阵子不是老觉得头疼嘛?兰姐姐说试着给我施针看有没有什么好的效果。”
安晟面沉如水,握住柳煦儿的手心一紧:“最近还会头疼吗?”
柳煦儿想了想:“醒来这几天倒不曾再头疼过了。”
兰侍官一边拔针一边看安晟的脸色:“之前我给煦儿检查过,虽未查出引发头疼的病因,但我寻思一个人总不会无缘无故老喊头疼,便想着试试针灸看看能不能缓解头痛的症状……你别看这插得满头针好像很恐怖的样子,其实大多都是很常见的穴位,我自己时不时就扎几下提神醒脑,没害处的。”
眼见那些针一根接一根被拔除,安晟一再确认柳煦儿的脸色并无异样,这才稍稍放下心:“凡事讲究对症下药,你既然查不出引发头痛的原因,怎能胡乱下针呢?”
被骂庸医的兰侍官大受打击,拔完针一脸沮丧地跑了。
柳煦儿瞅见兰姐姐双肩垮塌怏怏而去,扭回头看公主。若非公主的脸色看起来比兰姐姐还难看,柳煦儿原本还想给兰姐姐帮腔几句的说,不过这会儿她改口问:“公主,前殿的事你忙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