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这才反应过来,秦王殿下哪里是不想下马,分明是下不来。
他有点儿哭笑不得,“爷,您说说您这是何苦呢,非要巴巴的跑回府里来…若冉姐姐指不定以为您怎么生气了呢。”
沈沛原本膝盖疼的心里头烦躁,这会儿听见四喜叨叨个没完,脸黑的可怕,“你这是在教爷做事?”
四喜从善如流的认错,“奴才不敢。”
“只是奴才方才瞧见小小姐都快哭了,还以为您不理她了。”四喜口中的小小姐是悦悦,虽然他们都知道悦悦是沈沛的女儿,但是正式册封还未下来。
喊小郡主就不是尊敬,而是惹祸了。
沈沛方才急着回来,也没去注意悦悦,这会儿听四喜提起,他烦躁的骂道,“既然知道,还不快点扶本王进去?本王上了药换身衣服再过去看悦悦。”
沈沛并不想因为自己膝上的伤口让若冉伤心,那触目惊醒的模样,他自己都不敢看,听父兄说,他可是靠着这一出完美的苦肉计,让母后心软的。
可见有多么的惨烈。
但事实上……
沈沛真的没想过搞什么苦肉计,他真的只是很单纯的,想让母亲消气,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秦王殿下也实在是懒得提。
更要紧的是,他不要面子的吗?要是让女儿知道,他下个马还要人扶,一世英名不都毁的彻彻底底了?
这边四喜火急火燎的去找大夫,可沈沛却等不及了,咬着牙解开了布条,结痂的地方有些裂开,渗出了点血,秦王殿下心狠手辣的倒上了药。
只觉得钻心的疼。
沈沛在这边兀自瞎折腾,朱雀巷那边,若冉的心略微的沉了沉,气成这样了?连发脾气的步骤都给省略了?难不成三年过去,秦王殿下生气的本领也见长了?
若晨更是看不明白了,他刚刚从贡院回来,就瞧见沈沛骑着马离开,连一点流连都没有。
过去了半个时辰,悦悦还扒在门上看着外头,若冉和若晨怎么劝都没有用,她根本不愿意离开。
煮煮蹦跶到悦悦的脚边来,若是平时,悦悦估摸着就要和煮煮去玩了,可这会儿悦悦连煮煮都不要了,就趴在门边看着,看的当舅舅的心都疼了。
“阿姊,这是怎么回事?王爷为何……不理悦悦了?”
“他可能没瞧见。”若冉开口解释道,沈沛生气很有原则,生她的气,绝对不会迁怒女儿。
至于若晨的问题,若冉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说沈沛是生她的气。
“你考完试了?”若冉看向若晨,还有些惊讶,她早上出去的时候若晨还未归来,没曾想从皇宫归来之后,若晨也回来了,若冉看着他脸色有些苍白,虚弱,显然是累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