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赵琼为自己的想象咽了口口水,“长空,万佛寺的晚膳只有这个吗?①”
长空喝了口粟米粥嗯了声,“近日寺里收留了不少百姓,食素节省些。”
是了,万佛寺每年的香火除了百姓外,皇帝是最大头。可惜如今皇帝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寺里又多了这许多人,自然得要节俭度日,恐怕是要有一段时间吃不上肉了。
赵琼神色寞寞地拿筷子挑着粟米粥里的粟米,把本就清汤寡水的搅得泾渭分明,汤是汤米是米的。
傅宪以为她吃不惯,忙道:“殿……荀姑娘若是吃不下,不如臣……贫僧去弄些野味来?”
长空目无波澜:“师弟,待会便该开始晚课了。”
傅宪被他说得左脸狠狠一抽,嘶,还有晚课呢,和尚也不容易啊,后头一群人大概也是同样的想法,一脸悲戚,然后人家还轻描淡写地补了句:“明早卯时开始早课。”
傅宪等人:……
赵琼本来沉重的心情都被他们给逗笑了,这表情不亚于她上覃太傅的课,什么之乎者也为政之德,听得她后脑勺一抽一抽地疼,唉,也不知道覃太傅怎么样了,有没有安全把皇弟送出去……
她喝口粥,咂了咂嘴道:“还挺香。”如果不看她那张明艳动人的皮囊,光这作态,融入她现在的身份简直自然得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傅宪等人肃然起敬,兢兢业业地起身去准备上晚课了,连旁边的小沙弥也紧跟着走了。
偌大个膳堂,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许是刚提到了皇帝,赵琼也没什么心情继续调戏长空,而是默默喝起了粥。
她一静下来,便显得周围格外静默。长空也有些不习惯,但他素来不是多话的人,所以也没说什么,两人安静地用完晚膳,长空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餐盘,端到后厨去洗。
赵琼空着两手跟着他到后厨,后厨还有两个帮工的大娘在,两人面前放着一个大盆在洗菜,看到长空进来,忙站起来要接他手里的餐盘:“长空法师,我们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