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娘勉强收了泪,嗔道:“鹃儿那孩子就是爱多心,叫她婶看笑话了。”
“女娃娃难免心细些,哪能跟我们家大壮似的缺心眼。”吴大娘是随口一说,不过柳大娘的脸色却是瞬间沉了一下。赵琼察言观色,基本上摸透了两人的性子,这位吴大娘是个热心肠,光听别人哭两句就忍不住帮忙,说起话来也大大咧咧,这位柳大娘么,身材纤细,心眼似乎也小,把这两人安排在一起,也怪有意思的。
她心里看得津津有味,面上却是犹带哀色,吴大娘拉着她的手问道:“小荀呐,你住在东厢哪儿啊?回头大娘叫你哥哥来给你送床被褥,山里头秋风凉,你一个女娃娃身子怕是挨不住。”
哥哥?赵琼一顿才反应过来吴大娘是在说她儿子,她对自己倒是真的关心,赵琼笑里也多了些真诚:“不用啦大娘,我在西厢呢,那被褥够。”
就在长空的禅房旁边,嘻嘻,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柳大娘眼神更显古怪,试探着问道:“这西厢不都是大师们住的地方吗?”
万佛寺虽然收留了她们,可到底是与俗世界线分明,轻易不叫他们往西厢去。
赵琼脸不红气不喘地道:“实不相瞒,我有个表叔也在万佛寺修行,故而我爹娘才带着我来万佛寺,现在我孤身一人,表叔想着东厢人多且杂,故而特意请了长空法师把我安排在东厢。”
原来是有关系的,柳大娘心思复杂的点了点头。吴大娘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你还有个表叔在呐,看我,表错情了不是。”
赵琼握着她的手:“大娘疼我,我心里也是感激欢喜,往后大娘若是不嫌弃,我也多来看看你。”
“到底是女娃娃贴心。”吴大娘疼爱地摸了摸她的脸,“好,以后可要多来陪陪大娘啊。”
赵琼用力点了点头。
长空这才出声:“时辰不早了,晚课该开始了,贫僧先走一步。”
赵琼也找了个借口告辞,跟着长空一道走了。柳大娘看着他们俩相携而去,眼底浮现出沉思。
赵琼刚走出一段路就忍不住去拉长空的衣袖,谁知道长空跟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准确避开了她的手。
嘿……我还就不信了,赵琼伸手、再伸手,屡败屡战了三次,她没耐心了,直接扑到他宽阔的背上,这次长空没有躲,要是摔着了,只怕一晚上就哄不好了。
赵琼趴在他背上,手拢在他脖子前,得意洋洋地哼唧:“所以说,你躲什么呀,还不是被我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