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鹃儿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心也砰砰直跳,甚至连靠近那个瓷瓶的手都开始发热,“娘……”她启唇,欲说还羞地别过头去。
柳大娘掩嘴笑了几声,到底还是没出阁的姑娘家,脸皮儿薄,她将柳鹃儿半搂在怀里,劝哄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你若与主持师傅成了事,依他的性子,绝不可能不管你,你才会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荀娇再倾国倾城,也勾不去他半分心神。”到时候,这万佛寺,就将在她掌控之下了。这寺里头藏着的银钱,可不止李威他们动心。只是比起他们,柳大娘更聪明圆滑一些,掌控住了住持,不就相当于掌控住了万佛寺吗?想到那些源源不断的香火钱,她爱怜地把女儿鬓边的碎发理了又理,“娘的小乖乖哟,你可千万得听娘的话。”
柳鹃儿也被柳大娘话中所描绘的美好景象所打动,点了点头,又害羞地把头埋到柳大娘怀里,畅想起了她与住持日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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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琼,丝毫不知道她的长空已经被人觊觎,正在整理这段日子从李威处传来的消息。
“西护督军府没什么动静,倒是长安城里那位叛逆,已经登基了,还、还把陛下封作了国公。”傅宪攥紧了手里的信纸,怒气冲冲地道。
“能活着已是万幸。”赵琼只是疑惑,“胡达理难不成真准备俯首称臣了不成?按道理,我放出消息,无论真假,他若有心要反,何该派人查探才是。怎会一无所动?”
机会
“难不成……”赵琼蓦地想到什么,问傅宪:“傅嘉彦可有传讯回来?”
傅宪摇头,“不曾。”毕竟是做人父亲的,听她提起傅嘉彦的名字,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殿下觉得彦儿哪里做的不妥了吗?”
“胡达理不需要西护督军府替他打探消息唯有一种可能——他已然知道消息的真伪。而他为什么会知道,通过什么方式知道。”赵琼深吸了一口气压着怒火:“恐怕傅嘉彦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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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胡府。
虽是入秋不久,但西北的天已经见了凉意。赵和裹着毛茸茸的大氅坐在炕上,正在认认真真地写字,间或咳嗽两声,旁边伺候的小丫鬟便惶惶瞧来一眼,恭敬而小声地劝他歇息一会。自打上次胡达理因他得了风寒而鞭笞了几个贴身伺候的丫鬟之后,他身边的人便都是这般小心翼翼,唯恐步了前人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