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指到神宫监去守太庙的,但他夜里值夜时犯糊涂,走了水,救出来时已是一具焦骨了。”
“死了?”何鞍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这么巧?
常瑕是何等人物?能在皇帝身边熬出头的,有哪个是粗心大意的。这样的借口,未免太可笑。赵琼好容易理出个线头,就这么断了,怎能不让人生气!
长空察觉到她的烦躁,轻轻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神如同最好的安神香,她平静下来,冲他微微一笑,而后才对着何鞍正色道:“陛下宽仁,赵琼深感于心。近日听闻陛下有意让胡达理进长安受爵,也有个消息不吐不快。”
“请说。”
“家弟赵和,不幸落于胡达理之手。只怕胡达理会借家弟之名,兴兵发难。”她一字一顿,咬的清楚。何鞍被她严肃的话感染,原本眉间似笑非笑的味道瞬间散去。手点着桌面,原本的打算都被这个消息给打乱了。如果赵和在胡家手里,那么胡达理死不死都不要紧了,让赵和做个傀儡皇帝,胡家照样会是天下之主,甚至会比胡达理举旗更加名正言顺!他在脑中过了一遍,又重新看向面前的娇容,眼睛泛出一丝精光,问:“你们姐弟,想要什么?”
发绿
沈擎躺在舒适得能容下十数人的豪华马车里,对着宫门,懒懒抬了抬手,一个打扮华丽的侍女轻轻扶起他的头,搁在自己腿上,另一个妆容清淡的低眉奉上醇酒。沈擎啜了一口,在舌尖品味了一番,略有些可惜地道:“清淡了些,不够醇厚。”
华丽侍女巧笑道:“爷嘱咐了是姑娘家要喝的酒,他们哪敢做醇厚的?要么就清淡,要么就甜腻,左右不过是这两种。这个呀,已经是里头最醇的了。”
“做事不用心,还有这么多借口。”沈擎的声音温和,连把酒杯放回去的声响都近乎没有,却让华丽侍女瞬间变了脸色,苍白着脸强自镇定道:“奴婢该死。”身体瑟瑟颤抖着,她生生压抑住了,生怕这份恐惧再惹了他不悦。但毕竟是肌肤相贴着,哪能感觉不到?
沈擎保养得极好的手在她腿根处摩挲了一下,“抖什么,怕我?”薄如蝉翼的红罗纱下是同样质地轻薄的绸裙,按理已时近秋末,已该换单衣了,但沈擎素来畏寒,马车角落里摆着几个小巧的炭炉,熏得温暖如春,甚至还带着一丝花香气。即便如此,他手掌还是带着凉气,乍贴上薄透的衣裳,冷得那侍女又是一哆嗦。
沈擎嗤地一声轻笑,食指冲那侍女勾了勾,华丽侍女温顺地俯下身来,胸前温软贴着他面庞,带着丝丝缕缕暧昧的暖香,“爷”妩媚的声音几近讨好,她微低下头时眉眼便显出来几分熟悉感,沈擎拿手指扫过她勾勒得不深不浅的眉毛,原本的杀意顿时淡了几分,拍了拍她娇嫩的脸蛋,温柔地道:“扶我起来。”
原本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的侍女也跟着松了口气,上前搭了把手,她与华丽侍女本是亲姐妹,连名字都是成双的,姐姐叫凤儿,她名叫凰儿,但她的眉眼生得像爹,不比姐姐的柔婉,故而不如她姐姐得宠。但她素来小心谨慎,做事体贴入微,沈擎便也当个舒心人这么用着。
“进去多久了?”沈擎晃了晃脑袋,脖子躺得都有些酸了。凰儿一见便放下手中的酒盘,凑上去替他捏着肩,力度不轻不重刚刚好。凤儿心有余悸还没缓过来,被妹妹暗地里用脚顶了下才慌忙替他捏起另一边。凰儿婉转着嗓音道:“约莫有一个半时辰了,天都快黑了,也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