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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到今日赵琼失踪,他才明白,他根本难以放下。执念之所以为执念,无非就在于放不下这三个字。赵琼不仅是他的戒,更是他的执念。

    他的心,已经乱了。

    “弟子究竟该如何做?”

    他仰起头,凝视着那尊垂眸俯瞰世人的佛像,极难得地,露出了一丝迷惘。

    *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徐长和徐仲大便搬着箱子上了租来的骡车,寥寥应付了几句送辞,悠然驾着车走了。直至走到山脚下,徐仲大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伸了个懒腰,靠在那大箱子上,看着朦胧的还挂着月亮的天色,不禁笑了起来。

    徐长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弟弟,“昨晚上做梦还没醒呢,傻笑什么?”

    “哥,我是在想。”徐仲大一只手撑着脸,侧坐过来看着徐长:“咱们给侯爷办了这么大一件好差事。侯爷肯定得厚赏我们吧。你看那个蒋老七,不过是找到了颗夜明珠,就得了三万两的厚赏,咱们这个”他拍了拍厚重的箱子:“可是位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哎,长得还那么貌美,那身段……”他啧啧了两声,配合着意味无穷的眼神。

    徐长也不禁笑了一声:“是啊。夜明珠再珍贵,哪比得上这位集尽天下琼华的公主殿下。”

    两人同时大笑起来,笑声惊起了莽山上寥寥几只野鸟,惊叫着拍着翅膀飞了起来,簌簌地落在枝头,盯着那辆不疾不徐走着的骡车,慢慢走出了万佛寺周围。

    *

    沈擎一早便来了合欢别院等候。何鞍对田地管理尤为严格,特别是土地兼并一事,更是高压严控。纵然富如沈擎,在城外也只有合欢别院一处私产。

    他站在架前不紧不慢地洗着手,旁边凤儿提着小巧精致的天青色釉钧匜替他加了些热水,又殷勤地递上帕子,见他一改近日的阴沉,嘴角含笑,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便凑着趣笑道:“侯爷今日容光焕发,想必是有大喜事呢。”

    沈擎抬起手,任由凤儿小意温柔地替他擦净,才笑着道:“你倒越发机灵了。”

    凰儿沉默地端下双侧雕龙纹洗盆,给了自家姐姐一个眼神,凤儿便娇笑着揽起沈擎的臂膀,将柔软的身子贴在他手臂上,极尽缱绻声气地道:“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奴婢跟在爷身边伺候,自然被爷带得机灵了。”

    沈擎在塌上坐下,顺势将凤儿一搂,搂进自己怀中,微冷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些怜爱地道:“你这样的性子,真是讨爷喜欢。”

    凤儿含羞带笑,眉眼愈发动人。沈擎见状,身下不由一热,原本只是放在颊边的手也不禁滑了下去,从她白嫩的脖颈一路往下,狠狠揉搓了一把,凤儿亦是身动情热,搂着他的脖子,嘤咛了一声:“爷——”

    正是小榻声似药杵捣,绛红罗裙随身摇,腰肢渐软娇无力,莲花座下频频摮。一番恩爱过后,凤儿躺在沈擎肩膀上,脸上带着红晕,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余韵里,神色带着些心不在焉。

    “凤儿,跟在爷身边,爷待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