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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默然,明明是她先问的。

    也不生气,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她却兴致勃勃地换了个话题:“既然你叫长空,那我就叫风月,这样就能对上了。”又咕囔:“不行,赵太傅说了,姓名字号,皆承上赐,不得轻易更改。要是改了,他肯定又要絮絮叨叨的。”

    想了想自己能做主的地方,末了还是改了寝宫的名称。叫风月不够庄重,还是取了朝月这两字。

    “你看,这就叫天生一对。”

    明明是自己改的名字,非要说成天生,还一脸我说是就是的表情,娇蛮中透着点可爱。

    从回忆中醒神过来,嘴角的笑意渐渐被离愁别绪所取代,第一次体会道牵肠挂肚滋味的长空,不由抬起头,望着茫然无垠的天际,想:她现在,会在哪儿呢?

    *

    一连几天,赵琼都被困在院子里,沈擎一直没有露面。

    她唯一的收获就是知道了,曾在别院里住过一段时日,后又病逝的,确实是常瑕!

    沈擎居然有这个本事!那么常瑕徒弟手里的极乐散,难道说……她联想到赵仏和赵和父子相继般孱弱的身子,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后脑,沈擎真是把他们赵家玩弄于鼓掌之间!

    她心中杀意更浓,却只能兀自忍耐着。还不到时候,要忍得住,她轻轻对自己说。手下意识地摸上了腕上的玉佛珠串,温润的佛珠沁进心神,她平复了下,见外头天色已晚,便让人掌灯。

    “姑娘可要用晚膳?”凰儿扶她起来,手悄摸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塞到她袖子里,满脸含笑:“侯爷派人传了话,今夜要来呢。”

    点灯的小丫头也站在一旁,低头等着吩咐。

    “不用了,我不饿。替我泡盏蜜饯茶润润喉吧。”

    小丫头细声细气地应了个是,退下去了。凰儿趁机道:“奴今夜会在外头候着,若是——”正在此时,外头传来大踏步的脚步声。

    两人对视一眼,凰儿忙退了后去。赵琼站在镜前,漠然看着。她今日穿了件家常的袄子,脸上不施脂粉,甚至还带着微微的轻蔑,颀然站在那,透着点孤高自傲的味道。

    沈擎转过屏风后,眼睛一抬,便和她的眼神在镜中相遇,刚露出一个笑,赵琼已然移开了眼,转过身,盯着他,似笑非笑地道:“沈擎,沈侯爷,你好大的胆子!”

    若她还是昔日的平邑长公主,沈擎此刻已然跪下请罪了。但如今么,沈擎含笑上前,做了个揖:“请殿下恕罪。当日宫门前一遇,殿下不肯应某之情,某对殿下情意深重,日思夜想,实在想得没办法了,才想出这个下下之策,请殿下前来一叙。殿下可勿要动气,否则某这心里,也跟着难受。”他唱作俱佳地一番表演,着实恶心到了赵琼,更别提他不安分的眼神,滑腻地在她腰臀处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