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涕泗横流,他倒在这装什么气定神闲,冷眼旁观。
气得她抬起脑袋往后撞了撞,伤敌多少不知道,但自损不小,本就哭得头昏的脑袋更晕了,她干脆把后脑勺往他怀里一搁,两眼瞧着房顶,瓮声瓮气地问:“学会什么?”
“像刚才那样,把所有的情绪都告诉我。”温热的手指拂过她犹带着湿润的眼角,他的叹息声轻如云烟,“你不能让我只能看见你的笑。”
而把其他所有的都深藏在心里。
如果不是这次的分别,他从来没有这么深刻地认识到,发现自己和她之间隔得那么远。她在他面前似乎总是撒娇弄痴,其余所有的,都一带而过。
这话说得太深,她不自在地扭了两下背,原本翻着的眼落下来,嘟囔道:“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藏着掖着。”
他那性子,可比她能藏多了。
他嗯了声,低下头轻轻吻了下她红肿的眼皮,从善如流地道:“我会改。”
这还差不多。一换一,不亏。
用晕乎乎的脑子想出了这么个结论后,她就拒绝再动脑了。反手搂着他的脖子,就着他俯下来的角度,交换了一个甜蜜而绵长的吻,鼻尖细细摩挲,带着更甚耳鬓厮磨的亲昵。她睁着水润的眼儿看他,有些走神地想:离得这么近,为什么长空看起来还是这么好看?
他不带什么力道地咬了咬她的唇瓣,含糊地道:“专心。”
噗——
她一下子笑出了声,四周旖旎的气氛荡然无存。他直起身,看着她捂着肚子笑得直打滚,一个不小心就要滚到床下去了,只能冷着脸把她往回带了带,语气有些无奈:“又怎么了?”
她笑得说不出话,缓了一会才坐起来,跪坐在床里侧,清了清嗓子,模仿着他平时宝相庄严地样,有模有样地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说完又换成他刚才的口气:“施主,要专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长空,没想到你平时心里的想的就是这个啊——”她说完又笑得直不起腰,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鼻尖微微泛红,看着可爱极了。
笑了一会才勉强忍住,她边斜眼打量他边啧啧出声,像是在说: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长空。
长空清亮的眼眸一直盯着她,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一个笑,弧度和刚才一模一样。傻子都能看出有问题,她又不傻!
她机警地看了一下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趁机一跳,想要跳下床去,被他长臂一伸,搂着腰就给提了回来,还顺手掐了一把,她痒得直笑,边笑还边踢蹬,他加重了几分力道,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也没力气踢蹬了,闪躲着倒在床上,边笑边道:“哈哈我错了,我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