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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会的结果自不必说。

    看到底下一众人的表情,尤其是罗琪惊讶的目光时,赵琼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虚荣心得到了狠狠满足。

    不过她可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她可是正经有任务在身的,不能光顾着和小姑娘斗气。

    眼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她便起身,说要出去更衣。

    崔夫人忙让丫鬟带路,一路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处暖阁内。

    赵琼推开门,入眼便是满地红毡,锦幛绣幕,将屋内景象遮了个七七八八,看不真切。她安之若素地走了进去,反手阖上门,掀开帷幔,看到里头等着的人时,淡淡一颔首:“崔中书。”

    崔鸣行了个大礼,痛心疾首地道:“殿下,是臣等无用,没能保住颍朝和先帝,还叫殿下和皇子流落到如此境地,是臣等该死!甚至殿下就在长安,罪臣也顾念家族,不敢轻举妄动,叫殿下受委屈了,罪臣真是——”他说道情动处,忍不住死命捶胸痛哭起来。

    一个素日威严的权臣,跪地痛哭,还哭得涕泗横流,任谁看来都是情不自禁,真情流露的样子。就连赵琼也忍不住掩面叹息:“崔中书何出此言?颍朝有此祸事,谁都难以想见,此乃天意。平邑早已看开,崔中书也不必自责。明哲保身,古来如是。况且我们姐弟如今身份特殊,崔中书有所顾虑也是正常的。”

    “不——”崔鸣此时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看着赵琼:“殿下误会了,臣并无明哲保身之意。先帝已逝,护住殿下与皇子便是臣等应尽的责任。不知皇子殿下如今人在何处?是否安好?可有人照应?”

    他一连问了几句,可见心中迫切。

    赵琼微微冷笑,终于说到正题了。

    她脸上浮现出愤愤之色,拍案恨道:“犬儿原是托了傅嘉彦一路往玟阳去了,谁知傅家小儿大胆,竟劝了我弟弟一路往胡家那去了。这下可好,胡家处岂能没有长安的探子?只怕新帝现在已经知道了犬儿的行踪!”

    这就对了!

    之前的推测果然没有错,何鞍是得到了赵和的消息。

    见曾经的长公主殿下一脸气愤难耐、沉不住气的样子,再联想到从红羽军那得到的消息,崔鸣总觉得有些蹊跷:这样的人,能除了胡达理?

    他试探性地问道:“胡达理去的突然,殿下以为,是否和此事有关呢?”

    “胡达理胆大妄为,那日前来长安时,竟敢妄言要我伺候他,真是痴心妄想!”赵琼啐了一口:“我便说,想要我下降,也不是不可以,倘若他能除了何鞍,我便嫁给他。谁知他自己一头撞进何鞍的陷阱里,临死之前还怪我害死的他”

    赵琼说到这不由很是委屈,看向崔鸣:“崔中书替我评评理,这是我害得他吗?”

    她嘟着嘴,鼓着脸,小女儿家娇态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