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看了一会他的背影,才关上门。
赵琼抱着腿坐在他床上,面对着墙壁,连背影都写满了拒绝之色。
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双手环住她的肩,带着佛香清冷气息的怀抱,温温热热地将她裹住了。
她原是堵着一口气,叫他这么温柔细致的安抚,不自觉地就放软了身子,委委屈屈地哭道:“长空,我从来没想过,犬儿竟然会这样对我。”
她从小金尊玉贵,便是女儿身,宠爱也不逊于赵和,因而长安城破当日,赵仏让她给赵和做挡箭牌,已是狠狠在她心口插了一刀;这一回,又是一刀,还是她唯一的至亲捅的。
她心中酸楚难当,哭得一抽一抽的,眼睛周围立时肿起来了。
他轻叹一声,低下头啄吻她的泪珠,亲昵却不带情/欲之色,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眉眼,柔声劝哄:“再哭,眼睛就要肿了,一会儿准得酸疼起来。”
她吸着鼻子,委屈的劲儿一过,眼泪倒是不掉了,嘴巴仍撅着,气鼓鼓地道:“哭瞎了才好呢,看他内疚不内疚!”
“他不心疼你,你自己也不心疼你自己?”他尾音仍是淡淡的,替她擦脸的手刚要放下去,被她捧着,放到唇边,温热的触感一触即离。
她转过头,眼颊绯红,刚哭过的眼儿澄澈如水,娇娇地道:“我知道,我们长空心疼我,对不对?”
她扭过身,双手抱着他的脖子,依偎在他肩上,额头贴着他的下颌,娇憨地道:“长空,这些日子,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
她素来嘴甜,半是为了逗弄他,半是真心,情话说了一箩筐。如今鸳鸯交颈,自然也想听听他的情话。
他嘴角似乎上翘了些,宝相庄严的脸也柔和下来,在她耳边呢喃私语:“想你。”
“怎么想的?”她仰头,眼神上下打量他,眼里满是狡黠的光。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不难过了是吧?”
还有心思逗弄他。
她捂着脸嗔了他一句:“你这人真没劲儿!”又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端着给谁看呢,哼!!”
他不为所动,拨着佛珠,眼里含笑:端着自然有端着的好处,否则她能这么心心念念吗?
低下头,见她偎着他还直着眼盯着墙角,就知道又在出神想刚才的事,想着想着又得自己生闷气。又有些心疼,抚着她的脸颊柔声道:“别气了,你若想让他吃个教训,我倒有个法子。”
“你有什么法子?”她仰起头,眼里充满无限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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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给你看。”
她嗯了一声,手上的劲儿却不松,搂着他的脖子,恨不能把自己贴在他身上。
在他身边的时候,那些运筹帷幄、谈笑风生的手段好像都没了,只想听他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