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人已是没了!有说是一伙人穿着咱们家的衣服,追到家里把人给杀了,也有说是当时就伤重不知死了,尸首被人收殓了。可不管怎么着,眼下是认定了少爷打死了那人,还有个什么姐姐妹妹的,消息乱的很,一时也分辨不清楚孰真孰假。”
“可外头的人不管这些,只当全是真的,眼下群情激愤,连老将军都按不住了。”
胡夫人大惊失色:“都是我胡家的兵,还敢反不成?”
蝶香同她一样久居深闺,自然感受不到边营的变化,那一句句特意说给胡兵的话,一颗颗有意埋下的种子,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生根发芽,眼下更是犹如雨后春笋,再止不住了。
正在此时,外头传来一列整齐的脚步声。
胡夫人站起来,蝶香张开双手护着她,两人都提着心,看到樊将军的脸时才放下来。
“爹爹怎么此时来了?”
胡夫人迎上去,被樊将军挥手隔开了。
“麒麟呢?”他沉声问。
胡夫人看他黑肃的脸色,讷讷道:“这孩子有事竟瞒着我,我只当无事发生,让他像往日一样,在府里读书呢。”
“我自然知道他在府里,我问你,他人呢?”
“爹爹,他小人儿不懂事,你有什么事只管和我说就是了!”
“愚蠢!”樊将军喝道:“你以为此时不让他露面是保他吗?这是害了他!越是流言纷纷,越不能坐以待毙,让他出来,将当日的事情说清楚。”
“怎么说清楚?眼下是死无对证。”涉及到爱子,胡夫人比谁都紧张:“除了麒麟儿,余下的人全是咱们府里的,便是说出去,有人听吗?倒不如给他点银子,算咱们买了他这条命!”
“买了他这条命?”樊将军被气笑了:“他又不是卖身给了胡家,他是,籍,杀人偿命,岂能不上公堂?你放心,没人敢对麒麟儿用刑,上了公堂,顶多叫他说几句话就行。”
他手一扬,身后的士兵便四散找起来。
胡夫人上前抱着他的胳膊,哭求道:“爹爹,麒麟儿是你的外孙,他是什么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他断不是那等狠心之人。”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正因如此,我才要把这事儿闹大。这是有人对他下套呢!”樊将军拍了拍爱女,眼中杀意顿现:“敢对我的外孙下手,我必不会放过他。”
只是不知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这些日子,那对姐弟可有什么动静吗?”
听到有人下套,胡夫人更紧张了,她忙回忆道:“赵琼便也罢了,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是要东西多了些,赵和那,小珑始终不得他欢心,他身边的人,借口婚事,谁知道忙进忙出都忙些什么!”
“赵和还没这个本事。”樊将军毕竟年纪摆在这,看人还算准:“倒是那个傅嘉彦,还有几分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