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见到脸上有刺青的犬戎人。
沈瑜卿接着向里走,魏砚刀尖点地,背对着她立在一铁门前,眉峰压低,下巴上还有斑斑血迹,衣衫不整,凌乱不羁,与午前的威吓模样极像。
厉粟抱拳在他面前,一脸愧色。
等厉粟走了,沈瑜卿才过去,“那些犬戎人呢?”
魏砚转了身。
她身后跟着的狱卒请罪,魏砚示意让他下去。
这么急就是为了那些人?
魏砚眼如利刃,盯着她,“你倒底想问他们什么?”
沈瑜卿唇抿住,牢狱火把的光影在她侧脸晃动,“说了是刺青的事。”
她嘴硬。
魏砚沉默了会儿,轻勾起唇,答她上一句话,“人死了啊。”
沈瑜卿蹙眉,直觉告诉她魏砚留着那些人还有用,不会要了他们的命,可他狠起来确实不管不顾,她才这么急着过来,就怕那些人没了命。她在他面上分辨不出真假。
“你答应过我的。”沈瑜卿脸冷了。
那些人对她很重要,她亦是找了许久。
魏砚散漫地抱臂倚门,唇线的弧度浑气,“谁听见了?”
眼下疲惫,声音低哑,配上他这身衣衫不整,浑身是血的模样,看着十分不善。
沈瑜卿眉心突突跳,水润的眸子发凉,眼光直视着他,“耍我?”
魏砚忽而笑了,“是又怎么样?”
他上下打量她,只穿了一件遮风的外氅,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进了牢狱,胆子不小。
他看着她,眸子微微眯起,又倏忽转开,眼皮遮了下,方才那股子浑就没了。
“我记得让薄文星告诉过你,在府里待着。”
沈瑜卿转过脸,“我没见着他。”
魏砚扯了扯嘴角,不信她这套说辞。
“人在底牢关着,他们先挑起的事,总要吃点苦头。”
“什么苦头?”沈瑜卿问他。
魏砚笑了下,眼底沉,“不死也得褪层皮。”
“我想现在就见到人,”
“不行。”
“为什么?”
“军令。”
“谁定的狗屁军令?”这是她第一次说脏话。
“我。”魏砚咧嘴,接了一句,“又学?”
才几天,骂人都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