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荷便进来通禀,“是王爷伤情加重,传郎中进来诊治。”
伤情加重?
沈瑜卿回想他白日活蹦乱跳,无所不能的模样,哪里像是受伤。她没说话,绿荷眼忍不住看她,沈瑜卿怎会不明白她的心思,这丫头不知怎的,竟动了留在漠北的念头。
“我知道了,出去吧。”沈瑜卿说。
便再没有多余的话了。
绿荷满心失落地出去。
过了会儿,沈瑜卿披好外氅从里面出来,“睡不着,在外面走走。”
另一边毡帐里郎中急得满头大汗。魏砚旧伤复发,外加新伤,叠加在一起,偏他自己不注意,不知道仔细养着,再者漠北天寒,外面本就不适合伤口复原,他这几番大动作下去,想要好利索是更难了。
“怕什么,本王又不会吃了你。”
魏砚侧坐榻上,肩膀半露,古铜色肌肤上包裹着一块白布,方沾了水擦拭,肌肤油亮结实,像抹了一层蜜。
他黑着脸,叫这郎中来是给他处理伤的,他却婆婆妈妈,手哆哆嗦嗦,倒不如自己来得顺心。
郎中费了大力将白布拆下,重换了新药。
他见王爷黑脸,手抖得更加厉害,口中来回叨咕着同一句话。
魏砚不耐烦,“行了,本王都知道。”
郎中看他这副样子哪里是记在心里了,怕是没过多久又要传他。
魏砚斜斜地靠着榻,目光漫不经心,忽瞥到毡帐外一高挑人影,眼低了下,倏忽抬手让郎中停住。
郎中不解地看他。
魏砚牵牵唇角,下巴往外抬了抬,“别包了,出去见到外面人说我这条胳膊废了,治不了了。”
第35章 .没救等我回来。
郎中愣了愣,口中结结巴巴,“王,王爷,这…”
魏砚眼盯着帐外窈窕人影,忽远忽近,他又看了眼肩侧的伤,笑意愈发得深。
“出去。”他说一句,语气不容置疑。
郎中领了命,心想王爷倒底让他同谁说,刚掀了帘便看到站在毡帐外的女郎。
他仔细向那看,正是王妃。
郎中这才明白过来。
风吹得烈了,巫龙山雪皑皑,寒风簌簌,割得人生疼。
沈瑜卿已站了许久。
近了下半夜,绿荷犹豫要不要开口劝小姐回去,见一人过来,正是从王爷毡帐出来的。
“草民见过王妃。”郎中先福了礼。
沈瑜卿看出他是从哪过来的,蹙了蹙眉,“何事?”
郎中竟不知为何心紧张了下,按照王爷的话说,“王爷伤重,草民医术浅薄,难以医治,请王妃过去一诊。”
沈瑜卿冷淡地听完,转身往自己的毡帐走,“治不好就治不好,他自己都不在意我何必操那份心。”
她走得不慢,绿荷急着跟上去。
“小姐,王爷伤得重,咱们回上京也不好交代…”绿荷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