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砚再没看过。
赶往阳关来回不过半日,抄近路也就用两个时辰。
阳关在关界上。还要往北走,戈壁黄沙,一望无际的辽原旷野。
沈瑜卿掀开车帘向外望去,跟随兵卒分成两列护送马车左右,胡衣猎猎,迎风狂动,气势十足。
行伍为首的男人身姿矫健挺拔,束身胡服包裹下宽肩窄腰,两腿夹在马侧,紧实修长。一手抓着缰绳,另一手握着横在马前的刀柄。
他从昨日离开就没再来找过她了,便是今日起行,他也只皱眉跟她说了两个字。
沈瑜卿不确定他是否猜到些什么,更不知他是如何做想,这男人心思向来变幻莫测,令人捉摸不透。
她眼还在他身上,他有所察觉,忽回头看她,“有事?”
沈瑜卿想摇摇头,又不知怎的竟顺着他的话说了,“你带我去阳关做什么?”
魏砚勒缰停住,掉头与她的马车并行,“你有没有把握解瘴气之毒?”
瘴气之毒…
沈瑜卿想了下,她跟随先生离京巡游各地,在南方确实见过瘴毒,但若要论能不能解,还要她亲自去看看才知道。
“我要先去看看。”沈瑜卿眼迟疑,北方瘴毒她确实没遇到过。
“嗯。”魏砚应了声,打马在车厢旁,没往前走。
沈瑜卿看了他几眼,他神情懒散,看着有几分漫不经心,眉间戾气似是比以往还盛,生人勿近的架势。
又走了一段路,“停下在此地修整。”魏砚抬手示意,安排两人盯守,其余人轮流。
沈瑜卿下了马车,找了背风的坡站了会儿。
“外面风大,缓过劲儿就回马车里歇着。”魏砚抖抖袖口的沙,三步并作两步到她身侧,正站在风口的地方。
如今下了马,他腰间提刀,那股子戾气更重了,配上凌厉的眉眼,看起来格外慑人。
沈瑜卿眼停在他身上,“你想说什么?”
魏砚朝她挑挑眉。
“难道你不是有话对我说?”沈瑜卿仿佛感觉到,他一路看过她几次,可当她看回去时,他却移了视线。
“是有话要说。”他道。
“什么?”她问。
魏砚勾起唇,“还没想好。”
沈瑜卿忍不住看他两眼,这到不符合他的性子了。但她料想或许就是因为那颗珠子。是她疏忽,不该在这提起先生。
两人各怀心思,沈瑜卿看不透他,若是能看透她或许早就把他带回上京,来时没想过碰上了这么一个野性难驯的兽。
休整后起行,魏砚打马去了队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