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卿不知不觉睡过去,睡时天是黑的,只有烛火,醒后天已大亮。
她动了下身,觉出腰间放置的掌,她愣了下,身侧的男人睁眼低了头。
目光撞上,沈瑜卿眼不自然地向下,看清他硬实的胸膛,他赤身,再往下到小腹,她眼停住。
魏砚注意到她的视线,脸上似笑非笑,“不看了?”
沈瑜卿面无表情地回,“没什么好看的。”
魏砚眼凝在她脸上,一手勾她后颈,低着头轻轻亲她的唇,哑声,“不好看的才有劲儿。”
“行了,你现在虚,好好歇着吧。”沈瑜卿推开他转身下榻。
魏砚眸色沉了,一把将人勾了回来,“谁虚?”
沈瑜卿抿住唇闷不吭声。
魏砚手已搭到她的腰,帐外忽一高声,“王爷!”
“滚!”魏砚问都没问一句向外面吼。
门外的张禾吓得一激灵,旁边的宋闵之亦是被吓了吓,他早知三皇子脾气暴躁,却没料想这些年愈发厉害。
沈瑜卿眼皮一跳,看他一眼,“张禾必是有要事找你。”
“要事哪有旰你重要。”魏砚亲她,“让你知道我倒底虚不虚。”
沈瑜卿偏过头,嘀咕一句,“你怎么像个昏君似的。”
整日想着那挡子事,连军务都不理。
魏砚被她逗笑,嘴角牵了牵,“我是昏君你就是祸水。”
沈瑜卿没想理他。
张禾似是真的急了,忍着被军法处置的风险又唤了一声。
这回是不出去不行了,魏砚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两人呼吸牵扯到一起,难得的安逸。
沈瑜卿说:“我该走了。”
魏砚“嗯”一声,松开手。
帐帘掀起,张禾在外面急得绕了五六圈,终于见到有人出来,眼睛亮了亮,等看清那人是王妃,不禁傻了眼,反应过来抱拳,“属下见过王妃。”
沈瑜卿淡淡道:“我来看看他右臂恢复得如何,夜里叫人依着昨夜的水温药草备着,不能错半分。”
王妃素来冷淡张禾是知道的,便信了这话,料想王妃是一早过来的。
“属下记住了。”
沈瑜卿没说什么,正要回自己毡帐,忽看到眼前出现一人,着竹青长袍,披狐裘,白眉长髯,面目温和。
“二丫头。”宋闵之含笑开口。
沈瑜卿愣了片刻,才意识到竟真的是他,开口,“宋伯伯?”
宋闵之捋着胡须,“这丫头,才离京小半年,就将宋伯伯我忘了?”
“侄女不敢。”沈瑜卿缓过神先做上京的礼,“侄女只是没料想在这竟能见到宋伯伯。”
宋闵之道:“我也没想到三皇子竟还带着你到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