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腿叠在一起,她掌心触到他的胸膛,是一片的烫热。肌肉紧实流畅,像山间迸发有力的豹子,野性十足。
沈瑜卿眼一直在看他,目光划过他深邃的眼窝,挺直的鼻骨,他大约生来就属于漠北的天地,无一丝上京男子的糜态。
她自己都没察觉地弯起唇角,心口涌出一道温热的暖意,大抵世间再无第二个男子能让她有这种情绪了。
昨夜温霜来求她,说的始终都是对刘弦茼的顾虑,却半分未提及自己,沈瑜卿料想她对刘弦茼应也是有情的,只是碍于明面上她是他的阿姐,嫁过人,腹中还有一个孩子诸多顾虑才不敢留下。
但若换成是自己,她不会在乎。她只在乎能不能和一个两情相悦的人厮守,流言蜚语又何妨。
“夫人再看下去,为夫可就不忍了。”魏砚早就醒了,只是感觉到她难得盯着他看,便没出声。
腰间的手臂箍紧,他又进了去。两人自前日成婚,他得了机会便要缠着她做,好似不知疲惫。
“该起了。”沈瑜卿推开她,自己披了外衫起身。魏砚撑着身在后面看她,嘴边勾着笑。
随侍队伍已整装在外,昨日约定是在入城药铺的地方,沈瑜卿本要先交代绿荷几句,刚一推开门,看到院里正在烧饭的温霜。
她并没有走。
紧跟着刘弦茼从厨房出来,他右臂似是伤了,绑着白布,面色也是白的。
沈瑜卿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心里料想到事情缘由,并没说什么,这是他们之间的事,她无权插手。
凭心而论,沈瑜卿希望温霜留在离颐,有刘弦茼在,必能护好她。
出离颐,再往南过五城就到了关中地界。
行程加快,仅用了一月他们就到了关中。
愈往南行愈发看出与漠北的不同。烟雨楼台的寺庙林林总总,埋没于群山之中。
天黑了,再往前要走上大半日才能到下一座城。临近有一座寺庙,魏砚牵着缰绳,“没住处了,今夜先在这里落脚。”
沈瑜卿掀开车帘,看向前方算不得大的寺庙。
回上京抄了近路,与她来时平坦大道不同,这座寺庙她也没见过。
“怎么?”魏砚见她始终没有回应,以为她是不想在这。
“到了寺庙正好给阿娘祈福了。”沈瑜卿轻声。
原来想的是这个。
魏砚道:“行程快,再有一月余便能到上京。”
一行人下了马,内院住持得知是漠北淮安王途遇,立即带人出来相迎,“阿弥陀度,原是贵客临至,是老衲失礼了。”
“无妨。”魏砚道:“附近无驿站,想借此住宿一晚,不知住持可否方便。”
沈瑜卿少见他像现在一样斯文多礼,不禁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