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话!”魏印上下打量他,“你看看你这黑了一重的面色,脸上的几道疤,这些年身上也不知受了多少伤,若是淑贵妃知道,不知有多心疼你。”
魏砚脸一冷,“好好的提我母妃做什么。”
魏印没止住话,“你当年走时杀的那些人都是父皇给你压下的,你走得倒是痛快,知不知朝中因这件事闹出多少风波。”
“淑贵妃是你的生母,可父皇他也不易啊,这些年父皇一直在念着你…”
“大哥若是再提他,我也没什么好留你了。”魏砚撑刀起身,做送客的架势。
魏印看着他,过了会儿才出声,“你要留在上京多久?”
“两三天。”魏砚漫不经心地答。
这两三天都是他硬挤出来的,犬戎蠢蠢欲动,漠北离不开他。
“不去见见父皇吗?”魏印顿了顿,继续,“你是父皇最疼爱的儿子,十一年,他很想你。”
魏砚沉默片刻,“见又如何,不见又如何,我不会留在上京。”
兄弟二人许久未见,却也只待了短短一刻钟。
侍从推着魏印出屋,前脚刚走,后脚一老瘦身材的人就进了来。
魏砚还站在门边,宋福德一眼就认出他了,手忙脚乱地上到二楼,满眼含泪,“三皇子,老奴可算是把三皇子您盼回来了。”
他没进屋扑通就跪到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泣。
魏砚沉眉,道:“怎么是你来的?”
他料想到老东西会让人过来,却没想到这人是宋福德,他母亲身边的老人,当年母亲进宫,他便自阉做了宫里的太监侍奉。
“自娘娘走后,皇上就把奴才调去了乾坤宫侍奉,这些年,老奴以为再也见不到三皇子了。”宋福德又惊又喜,“三皇子您总算是肯回来了。”
“我回来是另有原因,跟老东西无关,我不会进宫。”魏砚作势转身关门。
宋福德爬起来连连道:“三皇子等等。”
“三皇子,皇上让奴才来就是为了您的婚事。”
魏砚动作一顿,想到那张和离书和迟迟未回的信,眸色沉了,忽而掀唇一笑,“他还真是处处算计。”
宋福德知他说的是谁,不禁抹了把汗,天底下也就三皇子敢这般直言皇上了。
“皇上知您漠北是急行回来,交代老奴您先休整一日,后日再进宫。”
魏砚手点着刀鞘,点了下头,“你回去吧。”
…
翌日天色清明,晌午沈瑜卿就动了身起行赵国公府。
皇上新赏了赵国公一树红珊瑚,为表皇恩,特意拿出来给众人观赏。在书院沈瑜卿与赵国公府的五小姐也算是交好,此次宴席就给她投了帖子。
沈瑜卿走时特地看着王氏把药吃了,收了药碗,“阿娘再不好好吃药,绾绾日日来这。”
“阿娘倒巴不得绾绾日日陪着我。”王氏握着沈瑜卿的手,温声,“赵国公府来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