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已逝,如今百花凋零,再无人打理。
宋福德挺直了腰入进庭院,身姿修正,虽不是挺拔如松,却也无一分方才的趋炎媚态。
宫中人皆知此处是禁地,无一人敢踏足半步。昭和帝交给他口谕,让他打理庭院。宋福德自然明白用意。
当年淑贵妃滑胎致死,却被隐瞒成轻生自尽,宫里每一人都是刽子手,都拿着那把刀在割着案板上的肉。
若无昭和帝的暗意,那些人不可能这么大胆,生生逼死了她。到最后他又假惺惺的悲恸,借用他的恨一点点铲除宫里的党羽。
现在人都死没了,就剩下最后一位了。
宋福德展了屋中画,画中佳人如水婉约,如波生情,翩翩衣袖蝶蝶起舞,世间再无此佳人。
“娘娘,等辅佐三皇子登基了,奴才就下去伺候您。”
…
沈瑜卿有些睡不着了。
自阿爹点头她和魏砚的婚事,最开始的喜悦激动过后,细细想来,有些不寻常。
阿爹为何会转变得这般快,只是因为她承认与魏砚有了夫妻之实?阿爹不是这样不通世故,迂腐顽固之人。那又会因为什么?沈瑜卿百思不得其解。
待在家有五日了,不知魏砚的伤好了多少。
阿爹给她禁了足,离不了府,见不到魏砚也不能将这件事告诉他。
门外有人声传来,沈瑜卿敛下思绪让绿荷去开门。
不一会儿听到熟悉的话,“绾绾这几日都闷在府里可是无趣了?”
沈瑜卿忙起身过去迎,不经意蹙眉,“阿娘怎么过来了。”
“怎么,阿娘我来不了你这?”王氏握着她的手笑。
如今王氏的身子算是大好,面上有了血色,看上去有几分精神。
“绾绾自然希望阿娘来的。只是阿娘您病才好不多久,禁不得折腾。”沈瑜卿扶她坐到榻里。
王氏道:“我自己的身子骨自己还不清楚吗。倒是你,整日闷在府里可是要闷坏了。”
沈瑜卿并没说话。
王氏怜爱地看着她,“你父亲那边我去说,你出去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为娘不拦着。”
这句话深想下意思就多了。沈瑜卿怔然片刻,开口,“阿爹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你阿爹那倔脾气,半棒子打下去都不带吭一声,他能和我说什么。”王氏摸着她的头,“我养的孩子难道我还不了解?”
“你前些日子说与淮安王之间无事我一时没多想就信了。只是这些日子你旁敲侧击的话,时不时借着由头出去我都看在眼里。起初还想你倒底在做什么,直到今日听说淮安王也到了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