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卿拿开他的手,“魏砚,我们算了吧。”
…
回府时日暮彻底降下,绿荷新煮了米粥,端进屋朝案后看了眼,“小姐,天黑了,再看下去伤眼睛。”
沈瑜卿手里握着书没什么精神,“母亲那边吃过药了?”
绿荷不禁看了看她,“小姐忘了,您两刻前问过奴婢。”
两刻前她进来端茶,小姐已问过她一回了。也不知小姐怎么了,自从回府就心不在焉,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想事罢了。”沈瑜卿敷衍了一句,起身径自去了屏风里,“端下去吧,我不想吃了。”
绿荷诧异,发觉小姐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出府是醒柳跟着,绿荷端了米粥出屋就去找了醒柳,绿荷在耳房找到醒柳。
“小姐怎么了?我看小姐好似有了心事?”绿荷一连问了两句。
醒柳依旧没什么多余神色,“小姐的事不是你我能够插手。”
绿荷习惯了她这副冷淡的情绪,点头,“小姐自小主意正,确实你我插不上手。”
夜深了,魏砚缠了她一日,身子本是极乏入夜却又睡不着了。
沈瑜卿睁着眼静静地看向将燃的烛火,火光微亮,在黑夜中轻轻闪烁。
她清楚自己心里有气,一时情急说出那句话,却也是出自她的本心。
魏砚可以放弃上京一切回到漠北,可她有父母双亲尚在,是她唯一的亲人,不能割舍。
…
翌日王氏煮好粥到她屋里,沈瑜卿正在描妆,刚起不久。
“绾绾,阿娘熬了你最爱吃的膏粥,快来尝尝。”王氏摆好饭食一一置到案上。
沈瑜卿披好外衫,“阿娘,我不是叫你待在屋里养病,等我去看你就好了。”
“我身体好多了,你别担心我。”王氏盛了两碗粥,放到她手旁,“尝尝,你小时候最爱吃了。以前阿娘不给你做,你就哭着闹着要吃呢。”
沈瑜卿拿起调羹一勺一勺入了口,笑着点头。
吃了一会儿,沈瑜卿拿帕子擦擦嘴角,“阿娘,我有件事想问你。”
王氏觉出她面色有异,问,“何事?”
沈瑜卿袖中的手轻轻握住,“如果我和要成亲的那个人相守异地,很久才能见到或者我离家后想回上京很难,你可会同意?”
“你昨日去找了淮安王?”
沈瑜卿故作自然地拿起调羹,点了下头。
“他执意要回漠北?”王氏猜到又问了一句。
沈瑜卿沉默,“阿娘,我应该早想到这种结果,他不属于这,他是山间的兽,本该奔驰于苍穹,怎会甘心困于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