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卷珠帘,细密如雨丝。
魏砚一步一步走过去,抬臂掀帘,案后的女郎闻声也抬了眼。
入目是她明亮的眸,嫣红的唇,再到她雪白的颈。靡颜腻理,涎玉沫珠,怕是世间再无此佳人。
“你回来了。”沈瑜卿合起书,坐直身向他看去。
魏砚视线还在她脸上,掀起帘进去了,“在看什么?”
“你屋里看到的一本,随意翻了翻。”沈瑜卿扬了扬手中的册子,魏砚看清上面谈兵二字。是他昨日让人送来的书。许久没回京,不知民间有如此谈论兵法的异士。
“看懂了?”魏砚从后背抱住她的腰,她着里衣只罩了一件外袍。
沈瑜卿依在他胸口,实话实说,“只认得字,里面讲了什么看不懂。”
魏砚被她这句话逗笑,亲了亲她的侧脸,握住她的手将书册重新翻了,“我教你?”
“我学这个做什么。”沈瑜卿顺着他的动作翻开书却没什么兴趣。
魏砚说:“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行军打仗就是一种出其不意之术,算计人心也是一种兵法,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学了没坏处。”
沈瑜卿挑眉,“你教我算计人心?”
魏砚眼眸不自觉垂下,看清她胸前雪白的肤,勾起唇,“你确实不用我教。”
沈瑜卿不悦,偏过头推他的胸口,“你是说我心肠歹毒,精于算计了?”
“我可没这没说。”
书掉在地上没人管,魏砚手臂牢牢收紧,“不过你对我做过什么,自己应该都记得。”
“我能对你做什么了。”沈瑜卿满不在乎地哼了声,“你不讲理。”
魏砚低低地笑,“还要让我提醒你?”
她眼神飘着不说话,魏砚继续,“你我二人未相熟时,你对我做那些似是而非的事,用轻淡的语气说的撩拨的话,都忘了?”
“非要问起来,还不是你先对我做的下流事。”沈瑜卿记起那时,心口依旧堵着气。
魏砚偏要她亲自说,“我做什么?”
“你…”沈瑜卿倏的回头对上他的眼,看见其中坏意的痞笑,明白了,“你是故意的。”她咬住唇,从他怀中灵巧地出去,“时候不早,我有些困了。”
魏砚站在原地,直起身看她袅娜离去的身影,嘴角咧开,手摸着革带暗扣在上面压了两下。
她对他是愈发得轻快了。
…
天明时魏砚先起了,沈瑜卿睁开眼枕侧已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