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卿额头不知何时渗出冷汗,浑身如坠冰窟的凉意。
她手里都是他的血,眼尾泛了红,“魏砚,你给我挺住了。敢死,我就与你和离嫁给别人。”
“醒柳。”她回身唤道。
醒柳跟在她身后,看到小姐这副模样心里不好受,默不作声地垂头。
沈瑜卿吩咐她去准备药材,煎好汤药端到屋里。
醒柳应声退下了。
…
魏砚入了一个梦。
梦中波云诡局,黑夜深深。天云化成一团墨笼罩在城池上空,压得人喘不过气。
会宛城由魏砚和宋倾镇守,蛮夷侵入,魏砚带人厮杀之时宋倾在城中带领他手下部将反了水。
魏砚腹背受敌,援军迟迟不到,剩下的两千人根本敌不过宋倾和蛮夷联手。
会宛城埋藏火药,决不能落入敌手。
魏砚看着滔滔不绝的洪水,做了一个让他背负千古骂名的决定,放水淹城。
他本是想好在杀了宋倾之后,与会宛城同亡。
“三皇子,时候不多了,属下垫后,您快些打马离城。”护送在魏砚身边的副将岳凯道。
大水淹城,此时城北有了漫过的苗头,再不走确实来不及了。
魏砚撑刀坐在城楼上,眼下是四散逃荒的难民,哀嚎声,踩踏声充斥着双耳。
“跑什么,最该死的人不是我么?”魏砚灌了口酒水,漫不经心道。
“三皇子,战时皇上下令,无论如何属下都要护您回京。”岳凯坚持。
魏砚看他一眼,“送死人回去也一样。”
“属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