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二哥?”夔王一下子面露喜色,心道他的皇帝哥哥还是偏向自己的,便不再演苦情戏,欢欢喜喜的告退了。
等夔王离开后,站在皇帝身后的陈公公温声道:“陛下是要罚沈大人吗?”
“尽忠,你也觉得朕对夔王太过偏心了?”皇帝问道。
陈公公急忙道:“老奴不敢。”
“你是我潜邸老人,有话当说。”
陈公公略微沉吟,缓缓说道:“老奴是担心,夔王仗着陛下的宠爱,在外不知收敛,迟早会危害社稷,危害陛下。”
皇帝听后不置可否,淡淡道:“你看沈嘉此人如何?”
“看着,像是个直臣。”陈尽忠在皇帝身边数十年,早就看出陛下对沈嘉十分器重。初次召见沈嘉时,还单独留他叙旧。
然而陈尽忠并不知道沈嘉和皇帝认识的具体经过,只听陛下说有过一面之缘。
夔王喜气洋洋的出宫,被有心人看见后,皆传言陛下要惩治沈嘉。黎大人将外头传言告诉沈嘉,沈嘉倒不担心自己是否受罚,更气愤的户部又要破费银钱。他二话不说,前去养心殿请求奏对。
“刚哄走一个,又来了一个。”皇帝才用过午膳,笑着对陈尽忠说,“这一天真够热闹的。”
“陛下是否见沈大人?”陈公公问道。
“宣。”皇帝下令道。
沈嘉一进门,“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正气凛然的说道:“陛下,战乱刚止,百废待兴,朝廷正值用钱之际。然而永文朝亏空巨大,户部早已是寅吃卯粮,当今之际,陛下怎可为了一区区王府,消耗五十万两白银?”
皇帝淡淡道:“五十万两建造王府,实际上不算多。”
“臣认为,王府修建一年多,户部多次拨款,已有数百万两,可王爷依旧不知足。”沈嘉直言道,“陛下,臣怀疑王府规模是否过大,有无逾制,须工部官员审核判定。”
皇帝微微皱眉,“夔王的王府建造图朕看过,并无不妥。”
“可是,五十万,也太多了。”沈嘉依旧不肯妥协。
皇帝又问道:“长青,你此番来,就为说这些?”
沈嘉一愣,“是。”
“就不担心贬官被罚?”
沈嘉无所谓的说道:“臣早就被贬过官,无畏无惧。而且臣相信,陛下是明君,定能明断秋毫。”
这是给皇帝扣了个高帽子了,沈嘉看着耿直,却不迂腐,拐弯抹角的想达成自己的目的。
皇帝笑了笑,“朕知道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