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嘉不解,昨晚他看皇帝只是出冷汗,早起时还能和自己谈笑风生,还以为没有太痛。
可沈嘉听范大夫这么说,才知道自己太过天真。
“我行医多年,第一次见到有人痛到昏厥,也不出声,是条汉子。”范大夫别的不服,就服有人能够忍受银针一整晚,没有大叫,没有痛哭。
沈嘉微微皱眉,“如今到什么地步了,你给我句实话。”
“之前应是被人长期下寒毒,才导致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范大夫叹了口气,“如今寒毒入体,无法全部拔出,只能压制。”
“那会怎样?”
范大夫严肃的说道:“寒毒引发四肢衰退乏力,寿命减少。而且,你的朋友恐怕无法再有子嗣了。
“什么?”沈嘉惊呆了。萧翌是皇帝,怎么可以没有子嗣?
范大夫却道:“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他……知道?”沈嘉想起了之前忽略的,民间的流言,大臣的态度,皇帝的无奈……
原来,竟然,是这样的。
“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沈嘉不太懂医理,抱着一丝希望,求助般的看向眼前的神医。
范大夫一脸惋惜的摇头道:“即使将来能够根除寒毒,但身体上的损伤无法弥补。子嗣方面,已无可能。”
沈嘉失魂落魄的去上朝,失魂落魄的办公,失魂落魄的回家。一天天下来,夜不能寐食不甘味,人都瘦了。
皇帝看在眼里,仿佛猜到了什么,却只做不知。
到了第三天,皇帝如约来到了沈家小院。范大夫再一次把完脉,点头道:“不错不错,寒毒已压制住了。”
沈嘉在旁听完后,放下了一直悬在心头的大石头。
皇帝问道:“还需要扎针多久?”
“到明年开春吧。”范大夫说道,“先安稳的度过寒冬,等天气暖和了,可以不再扎针,用药调理。”
“好。”皇帝说道,“请大夫扎针吧。”
扎针的过程总是痛苦的,沈嘉却帮不上什么忙。他笨手笨脚的给皇帝擦擦汗,皇帝这一次没有昏迷,等大夫走后,依旧清醒着。
“陛下,是不是很痛。”沈嘉上回没有料到会这么痛,这一次便小心翼翼的服侍着。
皇帝却制止了他,“别忙活了,陪我聊聊天,就不痛了。”
沈嘉张了张口,有着三寸不烂之舌的他,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皇帝先问道:“家里没个伺候的人?”
“臣家里地方小,只有两间厢房。本来有个小童,范大夫来了没地方住,只好委屈他回家,再另寻个活计做了。”
“没想过娶个妻,替你料理内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