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查了刺客之事,已逼他到了悬崖边。如果锦衣卫包围王府,萧竖受惊之下会做出什么举动,萧翌也无法预料。
陈公公劝不动陛下,只好豁出自己的老命,随陛下上刀山下火海了。
萧翌穿着黑色斗篷,遮住容貌,在夜色的笼罩下,快马加鞭在街上驰骋。可怜陈公公老胳膊老腿的,骑在马上摇摇晃晃,直接跟丢了。还好他知道夔王府所在,等陈公公下马,陛下早就到了。
陈公公小跑到陛下身边,却见夔王居然亲自出门相迎。
夔王见萧翌来了,没有惊讶,也没有害怕,他请萧翌入府,又让人上茶。
萧翌瞥了眼茶杯,动都不动。夔王笑了笑,挥手让婢女下去了。
“陛下不是查到刺客身份了吗,还敢只身来我的王府?”夔王直接挑明了。
“来亲弟弟府上,有何不敢?”萧翌冷淡道,“沈嘉呢?”
“原来陛下是为沈嘉而来。”夔王这话答得妙,没说人在,也没说不在。
“私扣朝廷命官,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萧翌压根不接茬,认定人就在夔王府中。
“我听你话了,没有动四弟,也没动摇江山社稷。”夔王一脸委屈,忽然又笑了,“哦,弟弟懂了,看来沈大人也是不能动的人。”
“你到底想要什么?”萧翌不明白了,他给三弟的够多了,足矣富贵的度过余生。
“二哥,你以为我想要什么。江山?美人?”萧竖嘲讽道,“我这个样子,要江山做什么,要美人有何用?我就想过得爽而已。可沈嘉三番两次挑事,让我不爽,非常不爽!”
“不是沈嘉故意招惹你,是你自己贪得无厌。”
“那还不是你害的!”萧竖像是疯了,冲陛下怒吼道,“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我要不是你的同胞兄弟,会被猜忌吗,会中寒毒吗?”
“你果然恨我。”萧翌听三弟疯言疯语,愈发魔怔了。尤其是刺杀之事过后,夔王直接破罐子破摔,也懒得装什么“兄友弟恭”了。
是的,从小到大,萧竖就恨自己的二哥。明明身上留着同样的血,为什么有人是天之骄子,有人却是纨绔子弟?
小时候,萧竖也想像二哥那般文武双全,可惜他再努力也比不过二哥。于是,他在二哥的光环下长大,压得喘不过气来,自卑又自负。
然而萧翌,又怎么会不知三弟的心思?
要不是母妃的嘱托,要不是因为寒毒,萧翌不会包容他到现在。可萧竖,不知感恩,反而变本加厉。
“朕再问一遍,人呢?”萧翌起身一脚踹翻桌子,怒视着夔王。
在帝王的怒火下,陈公公吓得直接跪倒在地。萧竖强装镇定的和二哥对视,没过多久,溃不成军。
萧翌毕竟是在战场上经历血雨腥风而上位的帝王,极少有人能顶住他的怒火。所以,他一般不会发怒,一怒则天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