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范大夫去把脉吧?”沈嘉提议道。
陈公公是第一次见到范大夫,他本以为是个两鬓斑白的老者,没想到居然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他的目光带着些许疑虑,“这位就是一直替陛下治病的大夫?”
“正是。”沈嘉说道,“他的医术极高,民间都称呼他为神医。”
“请请请。”听沈嘉如此一说,陈公公不再怀疑,急忙带他入内。
沈嘉和蒋指挥使也跟着进去,一进寝殿扑面而来一股暖风,整个房间热的让人流汗,一点都不像冬季,仿佛是在炎热的夏天。
可沈嘉顾不上这些,他看陛下双目紧闭,面色发白,顿觉不好。他又想起夏天和陛下去通县,萧翌淋雨引起毒发,不知道是不是与之有关。
“哎。”范大夫号脉许久,终于放开手,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让所有人心头一惊,陈公公问道:“怎么了?”
“出去说吧。”范大夫抬手指了指外间,随后起身离开。
到了外面大殿,沈嘉按耐不住,率先问道:“怎么样?”
范大夫并未答话,反而问陈公公,“陛下近日饮食如何,休息如何?”
“吃的不多,又为了新政,每日仅睡两三个时辰。”
沈嘉闻言,心中一紧,又开始自责。都怪自己,忙着变法,没有顾及萧翌的身体,连累他跟着自己连轴转。
“果然如此。”范大夫点点头,又看向冷漠的锦衣卫使,“你们都知道陛下所得之病了?”
沈嘉只知陈公公知道,于是也看向了蒋指挥使。
“是寒毒,我知道。”蒋骥一语解了他们二人的疑惑,又问道,“大夫,该如何治?”
“没有解药是无法根治的,现在只能压制毒性。”范大夫说道,“而压制毒性有两种法子,一是针灸,一是服药。”
沈嘉想起最开始时,范大夫也向萧翌提出两种办法,那时萧翌选择用针灸治疗。
“用针灸吧。”沈嘉替萧翌做出决定,他知道萧翌宁愿痛苦,也不想让朝臣知道自己有疾。
“寒毒一日不解,毒性便会在体内积累,愈发严重。”范大夫看向沈嘉,摇头道,“如今,针灸已经不管用了。”
“那就用药。”蒋骥抢白,“至少先让陛下清醒过来。”
“用药则有后遗症。”范大夫说道,“用药之后,陛下的腿不会再痛,但也不能直立行走了。”
“什么?”蒋骥大惊。
而沈嘉和陈公公则淡定许多,陈公公对蒋指挥使道:“之前在西北,陛下也曾用药,在轮椅上度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停了药,才能行动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