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声音把萧翌吵醒,他侧身看向沈嘉,似笑非笑。
“陛陛陛下……”沈嘉吓得都结巴了,“我、昨日、那个……我是不是在做梦?”
“不是梦。”萧翌击碎他的幻想。
沈嘉脸色一变,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裹着被子坐在床尾。
“陛下你……我……”沈嘉想说什么,急得说不出话来,最后才憋出一句,“我弄伤您了?”
“陈公公帮朕上过药了。”
沈嘉的脸一下子发烫,热得如同煮熟的鸡蛋,“对不起,我酒后失德。我没有想过……没有想过……”
见沈嘉慌慌张张的样子,萧翌笑了,“原来那瓶药膏,是你为自己准备的?”
药膏,什么药膏?沈嘉脑子快成一团浆糊了,他愣愣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没有关系。”萧翌耍弄他够了,便开始安慰他,“其实朕……不行。”
沈嘉呆呆的望着陛下,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你不能……不能人人人人……”
最后一个“道”字,沈嘉到底没敢说出口。
萧翌淡定的点点头,仿佛早已接受了现实。
“因为寒毒?”
“嗯。”
“有谁知道?”
“废帝临死前当众喊出来的,在场大臣都听到了。”
沈嘉直接傻掉了,他想起之前黎大人讲过的“京都之变”,说到废帝骂陛下的话时,黎大人明显卡壳了,没敢道出真相。
“那……民间呢?”沈嘉想起刚来京城时,老百姓私下说陛下不能什么的。
“民间也有风闻,朕就算想选秀,谁家愿意把女儿送进宫守活寡?”
怪不得朝臣从不催陛下选秀,更不催陛下立后。大梁历代皇后和妃子,大多采之民间。若陛下不举的传闻扩散至民间,谁家愿意把女儿送入后宫呢?
不过沈嘉心道,既然自己不知道,范大夫也不知道,看来最多仅在京中的官员百姓中有些风言风语,其他地方并未听到什么风声。
不过沈嘉本已做好当受君的准备,结果突然告诉他,计划有变。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做都做了,他总不能不认账吧。
于是沈嘉立马化身为最温柔体贴忠心耿耿的攻君,在萧翌病榻前陪了好几日,端茶倒水、更衣换药都是他亲自伺候,连陈公公都不让近身。
等萧翌彻底病好停药后,已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