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你会跑到京城来。”沈嘉自然而然的坐在了萧翌旁边,他看着桌上的两碗茶,“你们已经开始了吗?”
“刚刚我和木槿姑娘斗了茶。”杜涣解释道。
“哦,不知是谁赢了呢?”范大夫好奇道。
木槿生气的瞪了杜涣一眼,一切不言而喻。
“我还以为你和微明斗茶了呢。”沈嘉打趣道,“原来,是和木槿姑娘啊。杜兄,你也不知道让让人家姑娘。”
木槿害羞的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在座的所有人,都为他俩传过“定情信物”。
杜涣连忙打圆场,“沈兄提醒了我,还未请教萧兄茶艺,不如……”
萧翌却打断道:“我可不行,我的茶技还不如木槿呢。今日,咱们品茶聊天即可。”
“那就不比了,我们难得一聚,定要好好叙叙旧。”杜涣看沈嘉和范大夫还没有茶,自告奋勇道,“我来给你们煮茶。”
范大夫确实什么都不会,便向杜涣道了谢。而沈嘉则摆手道:“杜兄不必客气,我看会了,可以自己来。”
杜涣也不再坚持,几人便围坐一桌,一边煮茶喝茶,一边闲话家常。
“杜兄,怎么想起来京城读书了?”萧翌问道。
“我听了沈兄的劝告,还是决定再试一次春闱。”杜涣偏头看了眼木槿,“而且,木槿姑娘也说过,放弃科举太可惜了。”
木槿愣了愣,自己说过这话吗?她努力回想片刻,才想起来是在船上和杜涣相遇时,提过“可惜”二字。
没想到,这个二傻子竟然一直记着。
范大夫问道:“听说国子监藏龙卧虎,里面都是些达官贵胄,杜兄在那边没受委屈吧?”
“还好,不过是花了些银子,请他们吃饭喝酒,一切都摆平了。”
“还是杜兄大方啊。”范大夫又忍不住对有钱人阴阳怪气了。
可是杜涣心思单纯,丝毫没听出来,他皱眉道:“不过最近国子监也不太平,圣上一下子罢免五百多名官员,闹得京中人心惶惶。国子监的学生们也分为两派,一派支持新政的,一派反对变法的。”
杜涣说完,沈嘉和萧翌对视了一眼。沈嘉停下手中的动作,开口道:“你站哪派啊?”
“我……”杜涣知道沈嘉是新政的领头人,却依旧道,“我反对。”
“你反对?”沈嘉一激动,连茶都不管了,“你之前不是支持新政吗?”
“我支持新政,但我反对的是‘除冗滥’。”杜涣也放下煮了一半的茶,和沈兄开启辩论。
“为什么,‘除冗滥’哪里不好了?”沈嘉刨根问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