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翌放下筷子,真是无语极了。沈嘉则像是喝多了似的,直接对所有人道:“不如今天大家都住下,咱们玩到深夜。哦,杜涣不行,你得回家。”
杜涣:“……”突然觉得父母在身边,各种不方便了。
酒过三巡,宾主尽欢,几个人果真玩闹到了深夜。杜涣先撑不住,在宵禁前告辞了。范大夫则不想看沈嘉和萧翌卿卿我我,捂着眼睛离席,去厢房冷静冷静。木槿和木棉姐妹不能熬夜,萧翌让她们先去歇息,不用管他。最后只剩半醉的沈嘉,和清醒的萧翌。
桌上杯盘狼藉,萧翌抢过沈嘉的酒杯,“再别喝了,回屋睡觉。”
“我今天开心嘛。”沈嘉又抱着酒壶,死不撒手,“微明,你不知道,我这段日子以来,唯有今天最开心了。”
这些日子以来,沈嘉被同僚孤立,被世人唾骂,万般烦恼和委屈都压在心底,默默承受着。萧翌心底一叹,还给他酒杯,“我陪你喝。”
“你不要喝,今晚你都喝了三杯。范大夫说,喝酒对你的身体不好。”
“夏天寒毒很少发作,多喝几杯也没事。”萧翌最近一直谨遵医嘱,感觉好多了。
沈嘉醉眼朦胧的看着他,看他举杯和自己碰了一下,于是没再阻拦,心想着就放肆这一回吧。
二人又喝了起来,甚至开始划拳助兴。萧翌教沈嘉军中学到的猜拳辞令,不如文人的飞花令文雅,却多了几分豪迈。
沈嘉读书时酒量不行,当官后应酬时都对诗词,这类民间酒令他从来没玩过。于是沈嘉跟着萧翌玩了几轮,熟悉后就上瘾了。两人从“五魁首、八匹马”,玩到“虎棒鸡虫令”,大多是沈嘉输、萧翌赢。
“喝喝喝!”萧翌彻底放纵了他,还给他劝酒道,“一滴酒都不能剩。”
“我喝……我喝……”沈嘉摇摇晃晃的端着酒杯,迷迷糊糊往嘴里倒。
“手别抖啊,不许洒出来。”萧翌盯着他的手,“沈嘉,你自己说要喝的,别玩不起。”
沈嘉算是见识了萧翌的厉害,原来之前他和自己喝酒,都是留了情面的。
否则,他早就被萧翌灌到桌子底下了。
沈嘉喝完一杯,萧翌还要拿过来仔细检查,“我可是很严格的,要是发现你剩了酒,得加倍罚。”
还好沈嘉没有剩,他郁闷道:“微明,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故意整我。”沈嘉回道,“刚才我说错话了。”
“原来你还知道说错话了。”萧翌挑眉,“对,我就是故意的。”
沈嘉可怜兮兮的问道:“那你怎样才能消气?”
“消不了。”萧翌看着沈嘉,感慨道,“沈嘉啊沈嘉,以前的你,多么青涩。怎么现在成老江湖了?”
“不好吗?”沈嘉问道,“你以前不是嫌我嘴上无毛,办事不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