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仅吓到了整个司礼监,甚至连陛下都惊动了。
司礼监的值房中,小太监端着药箱、水盆进进出出。屋内,几名御医正在会诊。太医们给陈公公把完脉后,在商量着如何开药方。
陛下坐在旁边,看御医们相互争执,颇感烦躁。要不是范大夫今晚回沈府了,他才不会用这些庸医呢。
“怎么样了?”萧翌的耐心告罄,忍无可忍后终于开口问道。
“陛下,陈公公年纪大了,又操劳过度,可能是……”
“是什么?”
那么老太医吞吞吐吐的说道:“中风。”
萧翌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中风可不是小病啊,他急忙问道:“可有医治之法?”
“阳气者,烦劳则张。若扰动太过,则亢奋不敛。陈公公因操持过度,形神失养,以致阴血暗耗,虚阳化风扰动为患……”
“讲重点!”萧翌被老太医念叨的头疼。
“陈公公需要静养休息一段时间,臣等再配以针灸中药调制,慢慢便可恢复了。不过陛下,在养病期间,陈公公切记不可多思多虑。”
太医的意思是,不能让陈尽忠再操劳琐事了。萧翌了然道:“知道了,你们开方子吧。”
陈公公的这场病,关乎着司礼监掌印一职的变动。如今内廷十二监的人,都盯着这个位置,静等陛下启用新人。但陛下却迟迟未动,只是让陈公公安心在宫内养病,吃穿用度依旧按照司礼监掌印的待遇,甚至还差人隔三差五送来补品,给陈公公补身子。
到了十天后,陈公公在太医的施救下缓缓转醒,还好人没有糊涂,就是精神比以往差很多。
萧翌再次来探病,见陈公公从床上挣扎着要起身行礼,急忙上前一把按住了他。
“别动别动,好好躺着吧。”萧翌说道。
“老奴……”陈公公刚开口说两个词,就开始流泪,“老奴无用啊。”
“人总有老的时候,尽忠何苦自责?”萧翌安慰道,“朕留你在宫内养病,你还是司礼监掌印,不会变动。”
陈公公在宫外早就置办了私宅,已做好出宫养老的准备。没想到陛下仁慈,愿意让他留在宫中,并让他继续掌权。
“陛下,这怎么可以?”陈公公推辞道,“老奴担当不起,还是请陛下再选机灵聪慧之人,担此重任吧。”
“你也知这是重任,可我除了你,无人可信。”萧翌摆手道,“你不必再劝,先安心养病,等你好了后再说。”
“只是陛下,我这病不知何时能好,而后宫裁减一事,不能再拖了。”
萧翌也正为此事发愁,他问道:“你有何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