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王薨了?众大臣又是一惊。虽然他们都不喜欢夔王,但毕竟也算皇家血脉,陛下亲弟,怎么突然间就薨了?
沈嘉知道众人的疑虑,解释道:“夔王殿下今晨,自焚于太庙。”
怪不得太庙起火,怪不得陛下面色不好。原来如此,竟然如此?韩昌一脸诧异,他想不明白,夔王殿下为何要自焚。
就因为被软禁在自己的王府,便失去了活着的动力吗?可他那次骑马闯宫,行径类如谋反。即使这样,他没有被流放,也没有被贬为庶人,已经是万幸了。
然而现在还不是评定夔王之时,目下更重要的是审判蒋骥。
蒋骥一听说夔王死了,便知自己是有口难辩了。他不知道夔王最后有没有和陛下说过什么,但看陛下的态度,已是对锦衣卫失望透顶了。
“陛下!”蒋骥做最后一搏,“臣没有背叛陛下,锦衣卫永远忠于皇权,忠于天子。”
这话蒋骥很久之前也说过,那时候萧翌信了。可现在,他却被同一句话所激怒。
只听皇帝冷笑一声,反问道:“你忠于哪朝天子?”
“我……”蒋骥的脑子里闪过一个苍老威严的身影,突然卡壳了。
看着蒋骥张口结舌,答不出话来的样子,其余众臣都很惊讶。这种表忠心的话语,还需要思考这么久吗?
只有萧翌懂自己的师傅,他自嘲般笑道:“你确实没有背叛过谁,因为你从来没有效忠于朕。朕不杀你,你去守皇陵吧,也算你求仁得仁。”
弘武帝的陵墓就葬在京郊,萧翌的意思,蒋骥听懂了。
他不需要弘武帝留下的棋子辅佐,他更不想做弘武帝的棋子。
“弘武帝曾言,他子孙众多,您最像他,也可能最不像他。”蒋骥终于明白,为什么武帝会做此评论了。
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弘武帝,到底是赌输了。
“带下去吧。”萧翌挥挥手,不想再看师傅一眼。
当年敌营相救,后来拜师学武,原来都是祖父的安排,都是刻意为之。
他们的师徒缘分,竟然全是假的。
处理完蒋骥后,萧翌看向曹肃渊和尉晗明,对二人道:“曹、尉二位镇抚使此役功不可没,同升为锦衣卫指挥同知,暂代指挥使一职。”
这便是让他们二人共掌锦衣卫,以防内部动乱。曹肃渊和尉晗明立马谢恩道:“臣领旨,谢陛下!”
“太庙前殿焚毁,户部、工部负责拨款重修。”萧翌说道,“至于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