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几天风平浪静,大船顺风顺水的往南前行,除了必要的补给之外,他们再没在沿岸多做停留。
于是萧翌和沈嘉二人每天起床后,武人看书,文人习武,让旁人看了感觉仿佛错位。在船上度过了一段简单无聊的日子后,大船终于来到了福建地界。
回到家乡后,本来旅途疲惫的沈嘉突然活了过来,他又开始拉着萧翌下船闲逛了。萧翌看了看他的脸,指了指衣架上的白色帷帽,“你现在今非昔比了,要不要戴个帷帽进城?”
沈嘉自然是万分抗拒的,连连摆手道:“不了不了,我弱冠之龄便离开了故乡,如今数年未归,样貌早已大改,他们大概认不出我了吧。”
“是吗,你年少时和现在长得不像吗?”萧翌没有见过十几岁的沈嘉,但他觉得人的相貌应该不会变化过大。
“不像。”为了不戴帷帽,沈嘉又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萧翌笑了笑,没有再强迫他。
一行人下船后先是去了建宁府,而沈嘉的家乡在崇安县沈家村,离此地还有一段距离。萧翌便让锦衣卫的人在当地置办了十几匹好马,每人一匹作为脚力。而且他们还要在福建四处巡视,没有马匹代步可不行。
范大夫的马术和沈嘉差不多,仅仅是能骑而已。于是萧翌和锦衣卫都没有骑快马,陪着他们慢悠悠的小跑在官道上,直到天黑了,他们才到达沈家村。
“就在这里了。”沈嘉坐在马背上,抬手指向前方。
萧翌顺着手指方向望去,只见远处有点点灯火,应该就是沈嘉住的村子了。
“不过我家许久未住人了,而且房子也小,住不了这么多人。”沈嘉看着诸多锦衣卫,有些犯难了。
萧翌了然,对所有人道:“就地扎营。”
想必这种小村落,恐怕也没什么客栈吧。
还好尉同知准备齐全,帐篷、干粮、水壶等野外生存必备品都带齐了。他们找了快空旷的地方后,就开始分工忙碌了。
有人负责搭帐篷,有人负责去捡柴火,有人负责打猎……就连范大夫,也在旁帮忙生火烧水。唯有萧翌和沈嘉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坐在河边……看星星。
“记得有一次,我和你也在野外宿营。”沈嘉想起了那次的经历,笑了笑,“那是我第一次搭帐篷,什么都不会。”
“看出来了。”萧翌笑道,“所以我也没指望你搭把手。”
沈嘉回头看锦衣卫训练有素的搭好了帐篷,他不由赞道:“他们速度真快。”
“行军打仗,练出来的。”萧翌解释道,“我和魏漠那时候,在军营里什么都要学。不仅得会武功和骑射,还要学搭帐篷、生火煮饭,甚至还要会点医术。”
“你会医术?”沈嘉第一次听说。
萧翌摇头,“我只会处理外伤,包扎伤口,内伤医治则完全不会。”
沈嘉明白,战场上大多受的是外伤。他们学会后,若是受伤,可以为自己或同伴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