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魏漠突然从京城带着火器出来了,而且谢将军调兵要报内阁的,他其实没有权力擅自开战。
种种迹象,但凡有点脑子的人,肯定猜到是皇帝在背后主导一切了。
否则,那些京官不会千里迢迢赶来杭州闹事,他们只会在宫门口求见。
“他们明知沈嘉现在不在杭州,却还赖在衙门不走。看来想见的,不是沈嘉,是朕。”萧翌笑了笑,“那我们就去会一会他们吧。”
木棉和魏漠对视一眼,无法再劝,只好陪着陛下一起去了。
此刻在府衙门口,聚集了很多人。他们有的是当地学子,有的是看热闹的路人,而从京城来的京官,早已进入了衙门内,聚集在大堂闹事。
虽然,衙门里的差役早已说过无数遍了,沈阁老和许知府都不在此处。但他们一脸不信,一定要等沈嘉出来,讨个说法。
于是双方僵持,衙役也不敢拿京官老爷们怎么样,只能由着这些人坐在大堂上耗着了。
魏漠听完手下打探的消息后,亲自钻进马车向陛下禀报:“前来闹事的京官都是科道和都察院的小官,内阁和正四品以上的官员无一人来。”
“看来他们还知道点分寸,脑子没有完全坏掉。”萧翌半是嘲讽,半是生气的说道。
“陛下,还是让我去劝说,你别出面了。”魏漠再次进谏,“都是些不明真相的小官,何必劳烦圣驾?实在不行,我派人把他们全抓回京得了。”
“是啊。”坐在车内伺候的木棉见机道,“奴婢也安排了东厂的人随时候命,若有需要,可助魏将军行事。”
他们二人都觉得,抓十几个四五品的小官,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可。”萧翌撩开车帘一角,看窗外人山人海,“你们别忘了,府衙外面还有学生请命。朕不怕京官闹事,只是担心这些学子受人蛊惑,反而坏事。”
杭州的学子远离京城,对京中局势并不了解。这会儿道听途说了一些传闻,便被有心之人煽动利用,冲在了第一线。
而利用他们的人,是不会管学子死活。只当他们是马前卒,挡箭牌。
萧翌顾及于此,便不想用强硬的手段,和学子起冲突。他们本是大梁未来的栋梁之材,萧翌也不愿让这些年轻人,白白损失在无用的小事中。
木棉闻言微微皱眉,“学生会反抗?”
“谁知道呢?”萧翌看向外面群情激奋的学子们,无奈道。
木棉和魏漠对视一眼,二人都眉头紧锁,不知道该如何劝陛下收回成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