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监副,六品官而已。”
“官职虽小,但钦天监占定吉凶,观测天象,预言国运。这个位置位卑权重,不可小觑啊。”魏漠苦口婆心的劝道,“陛下,如今沈嘉一人独大,您当真如此相信他吗?”
的确,保守党被一网打尽后,沈嘉开始在各个地方安排自己的人。从重用杜涣开始,再到木棉、尉晗明、约翰,从内宫到官场,慢慢建立自己的党羽。
“我懂你的担心,但他是沈嘉啊。”萧翌望向远方天际,“若是其他大臣,朕怎么会给他这种机会?只是沈嘉,我愿意相信他。他说过,以后要保护我。”
所以,沈嘉必须强大起来,他必须在朝中立足,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看来不用我提醒,陛下你早就知道了。”魏漠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也就当不知情吧,希望沈嘉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萧翌却笃定道:“他不会辜负的。”
到了晚上,沈嘉和萧翌在养心殿刚用罢晚膳,正准备休息时,秦公公进来,说肃王殿下求见。
这肃王殿下虽说一直住在养心殿偏殿,但他一般喜欢待在房内读书,无事不来陛下跟前打扰的。而萧翌知道自己弟弟的性格,不喜人多的地方,便由着他,免了日常请安和侍疾。
如今天色已晚,他来必是有什么事。萧翌看了一眼沈嘉,又对秦公公道:“叫他进来吧。”
“是。”秦公公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带着肃王殿下进入寝殿中。
萧翌一直在病中,很久未见过四弟了。果然十几岁的男孩个子长得很快,已经到沈嘉的肩膀了。
肃王怯怯的给陛下问安,萧翌叫他起身,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温柔的询问道:“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没……没什么急事。”肃王抬头看了眼陛下,又看看一旁的沈嘉,“臣弟本不该打扰的,就是看陛下下午出去,想来身体大好,过来问安。”
肃王对二哥的病情也和外面的大臣一样,只当是重病昏迷,不知是寒毒发作。沈嘉不想让肃王卷入上辈人的阴谋中,对寒毒之事一字未提。
萧翌笑道:“我现在好多了,就是腿上没力,无法行走。四弟,如果在养心殿住得不习惯,明日就搬回你母亲的殿中吧。”
“没有,这里很好。”肃王赶忙说道,“其实,臣弟今日有事问陛下,关于……”
肃王话说一半,脸一红,仿佛不好意思似的低下头。沈嘉在旁鼓励道:“关于什么,不要怕,说出来,陛下替你作主。”
“今早去给母妃请安,母亲说过完年我就十六岁,该是议亲的年纪了。”肃王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他低着头问道,“而且臣弟长大了,也不好再住在后宫,母亲让臣弟来问陛下,有何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