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好后,岑道年跟里正喝了顿酒,去县城将小院和荒地的地契过了,决明同岑道年一闲下来就开始翻地整地。
春雨一过,这片小乡村一天一个样,光秃秃的山渐渐披上一点嫩绿。
趁着天晴,决明找来簸箕和扫把,先把扫把绑在竹竿上,将几个屋子的屋顶扫一遍,开门窗通风。
接着把屋里的墙面打扫一遍,山脚处干燥,屋内除了几个蜘蛛以外,没有别的虫子,屋内地板铺的也是青石,洒扫一番后,干净亮堂不少。
原先屋子的主人留在这儿的只有一张床和堂屋的一张桌子,决明仔仔细细地擦干净,岑父向石叔打听了木匠,吃过午饭后去镇上买床。
决明带着五岁大的弟弟,把院子里的杂草拔掉,墙上的青苔用竹片刮下来,再泼上水用刷子仔细刷一遍,青砖铺就的地面冲上井水,拿扫帚刷扫的干干净净地,等太阳晒干,整个小院焕发出一种别样的生机。
岑朝安就在一边给哥哥递东西,一会问哥哥渴不渴,一会让哥哥歇一歇擦擦汗,决明心里熨帖无比,这弟弟真贴心。
两人打扫完,岑道年也回来了,在他身后,木匠驾着驴车到山脚下,三个壮丁一起将木床抬到院里,小心翼翼地放进屋内。
把人请到院子里喝茶,岑父趁机问决明:“朝安还小,先跟着我睡,东西两个厢房,你想住哪个?”
东厢房靠着东厨,窗户又大,决明不假思索地选择东厢房。
等木匠和他儿子稍微歇息了一会后,又回去把岑家定的桌、柜、椅子拉来,这下才算是齐全。
趁天色还早,岑父去镇上,置办些其他物件。
决明把屋里拾掇妥当,扛着小锄头将屋后开好的荒地再翻一遍,岑朝安蹲在后面,把土里面的石头捡出来扔在一边。
正午时候,决明先回家一步,做饭,等两人回家吃饭。
岑道年觉得,这等“耕作北屋后,悠然见南山”,一点不亚于陶渊明“采菊东篱下”的闲适自在。
等地翻的的差不多,决明请教石婶初春该种些什么青菜,趁着村中屠户去镇上,决明跟着岑父,一同搭上屠户的牛车,摇摇晃晃往善堂镇走。
这还是决明第一次从村里走出去,过了小桥走到大路,路上全是黄土压实成的土路,路两旁皆是连片的树林,透过树林依稀可以看到那边有开垦好的田地。
大漠乡离善堂镇不远,沿途仅有几个小村子,没过几个时辰,胡屠户将牛车停在善堂镇路口,给岑家父子俩指路,“岑夫子,往东走,两侧都是卖菜的,还有其他商铺。”
岑道年拱手:“多谢胡兄。”
决明从牛车上蹦下来,朝胡屠户挥挥手,“多谢胡伯伯。”
“哎,客气什么。”胡屠户挠挠头,“夫子叫俺胡屠屠就行,俺就叫这个名。”
三人道别,胡屠户驾着牛车去送肉,岑道年带着决明一起去买东西。
到杂货店,决明拿出小本本,按单子买了几样菜种,岑父买了一些米面蔬菜,两人提着东西,坐在镇上小巷口的馄饨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