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明挠挠头,摆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表示:我不知道,我去的时候石叔一刀插在老虎身上,站在一边的我被溅了满身的血。
眼看从决明嘴里问不出什么话,一圈人扼腕而叹,只能等石叔回来再问石叔了。
岑道年轻轻抚着决明的肩膀,将他从人群中带离。
带决明回到小院,关上院门隔开山脚处的喧闹,岑道年沉下脸。
“以后切不可如此冒险。”点到为止,岑道年并没有长篇大论教育决明。
决明再三保证后,岑道年放他去洗漱换衣服。
换好衣服,决明溜去正房,岑朝安被岑父罚写大字,听着外面的动静,半天也没写几个,见哥哥回来,朝安从椅子上滑下来,拉着决明的手往院子瞧,“哥!打到什么了!?”
“我说什么都没有你信吗。”决明抽出手,拍拍朝安的头,“这次进山石叔受伤了。”
“啊!?”岑朝安抬腿便往门外走,边拉着哥哥,焦急地说:“哎呀!那可不好了!石叔他对我们那么好!不行,我得去看看。”
“送到镇上了。”决明按住小屁孩,“你去能干嘛?在家老老实实的写字,我去镇上看看。”
岑朝安在决明手下扭了一下,摆脱决明的桎梏,“我也想去嘛。”
“不准。”岑道年毫不留情地批评小儿子,“你的字还没写完,是想再多写十张吗?”
眼见哥哥和爹爹都不同意自己溜出去玩,朝安挫败地低下头,灰溜溜地去屋里写大字。
“我们去探望一下。”岑道年将手里的钱袋递给决明,决明接过,掂量了一下重量,沉甸甸的,估计有一吊钱。
拿着实在不方便,决明塞还给岑父,回房摸出两块银子,父子俩关上院门,让岑朝安一人在家,双双朝镇上走。
与此同时,在家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丈夫回来,坐在床头的石婶放下手中绣了一半的小衣服,起身对院子喊:“小花,你爹怎么还不回来?”
在井边打水洗脸的石小花洗净脸上泪痕,高声应了一声,说:“爹他打猎不小心擦伤了一点,去敷药了。”
石小花掩下爹爹腿上伤重的事,怕娘亲担心,小花匆匆擦干脸,状若无事地到屋里,扶娘亲坐下,说等会爹爹就回家了。
石小花没说真话。
毕竟是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石婶怎会看不出女儿说话时表情的变化。
刚才小花抱被子出去,恐怕是老石他伤的不轻!
石婶坐在床头,双手抓着小衣,几次想要出门去看,被小花拦下。
现在正是怀胎头三个月,还不稳,爹爹出门前再三交代说要保护好娘,小花挡在娘亲面前,放软语气,说:“娘,我知道您担心,但是真没事,爹他还是自己走下山的,就是胡屠户家的牛板车太硌了,我才抱被子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