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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岑父一手,沈言也学会了,沈言学会,在阳县刮起一股“泡茶”风。

    所以现在阳县的主流茶具是小茶壶,小茶碗,以及五花八门的小茶盘。

    和岑道年闲谈到喝茶,沈言含笑瞟了一眼躲在东厢后只露了半边身子的决明。

    温和的阳光落在少年的侧脸上,落在他的身上,在他周身笼着一层淡淡的光华。

    少年伸手挠挠脸颊,又挠挠太阳穴的位置,举起手里的松木吹吹木屑,将刻好的木条试着组装。

    决明。

    心尖微微颤抖,沈言呼吸紊乱起来。

    “沈兄?”岑道年将泡好的茶放在他面前,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决明拆着茶盘,正在打磨木头。

    沈言回神,低下头握拳放到嘴边低咳,“咳,忽然想起来,来时还带了不少菜来,今日打算在岑兄家吃饭。”

    “吃饭就吃饭,还带什么菜。”岑道年摇头。

    两人又交谈起来。

    压下心头的异样,沈言吃过决明做的午饭,在岑家小呆片刻,茶盘仍没做好,于是约好等茶盘做好后送到阳县,带着厮儿回去。

    听到爹爹回来,沈墨丢下手中的笔,迈着小短腿跑到院子里,迎着爹爹一同回屋。

    ——时间过得可真快。

    沈言摸摸儿子的脸。

    沈家是书香之家,沈父老来得子,稀罕异常,在沈言考中进士后,沈父已病入膏肓,临死前唯一的愿望是见到儿子成家立业。

    迫于“孝道”,沈言听从母亲安排,娶了和父亲交好的一家大户家的小女。

    <a href=https://l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婚后</a>不久,沈父撒手人寰,沈母悲痛欲绝,没过几日竟跟着走了。

    料理好父母后事,沈言领了外放的职位,带着夫人远走他乡,刚落脚时发现夫人已有孕,后诞下沈墨。

    沈言疼爱妻儿,在一个圈子的人都知道,只可惜好景不长,在沈墨一岁的时候,夫人落水后患上风寒,病情急转直下。

    于是乎,沈家现在仅剩沈言和沈墨两人。

    过了几日,决明果然把做好的茶盘送来了,只可惜是让十文粮铺的人代送的。

    抱着茶盘,沈言轻抚上面刻的简图案。

    明明夫人才走没几年,为什么现在看到决明会心动?

    不。

    一定是错觉。

    沈言放下茶盘,命人将它收起来。

    石叔受伤了,地里又该种冬小麦了。

    石婶这几天异常忙碌,请人翻地,种麦,一人扛起半边天,石小花在家守着,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在床上躺着的石叔很不是滋味,想要起来吧,小花第一时间冲过来按住自己,说大夫吩咐不能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