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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嚎了一天,她不饿吗?

    天已黑透,石叔被一人扶着,沿着山脚小路一瘸一拐地上山,昏暗光线中看到门口站着的少年,压低声音过去,“决明,你怎么回来了?”

    决明苦笑,“我再不回来我家房顶都快被哭声掀开了。”

    石叔拍拍他肩膀,把一个东西交给决明,教他怎么做。

    说完,又塞了一只软软的东西过来,让决明抗在肩上,拿手对着决明的脸抹抹。

    决明嗅到一股腥味,石叔的手上是血。

    “去吧。”石叔推了决明一把。

    决明大步走进院子,开大嗓门,“谁在我家闹事!”

    一嗓子没能镇住刘大婶,反而使刘大婶哭嚎的更加厉害,刘冬竹尴尬地扶坐在地上的刘大婶,“娘,岑决明回来了。”

    听到是正主回来,刘大婶的哭声在嗓子眼卡住,院子顿时一静,她扭头看向院门口。

    少年从黑暗中走出来,鬓发微乱,脸色凶狠,目光不善。

    决明满脸是血,掩住他如玉温润的气质,此刻看起来如同从黑暗中走出的鬼魅一般,浑身带着一股煞气。

    决明走到院子中央,歪肩把肩上软趴趴的东西往地上一卸,手里的柴刀往地上狠狠一插,对一边愣怔的岑道年喊:“爹,怎么了?”

    ——他叫我什么?叫爹?

    岑道年心跳加快,掩盖住激动,面色如常地说:‘刘大婶说你害刘冬梅嫁不出去。’

    决明恶狠狠地坐在桌边,翘起二郎腿,粗声粗气地说:‘哦?是怎么回事?’

    “你、你……”刘大婶吞吞吐吐。

    “要不然我帮你把刘冬梅的腿砍了,这样她小腿上就不会留疤了。”说着,决明伸手拔出地上的柴刀,眯眼笑着用手摸过刀刃。

    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邪恶。

    想起决明可是剿狼时杀狼数目最多的那个,刘大婶心里有些后悔来岑家闹事了。

    岑夫子脾气软,岑决明心可不软啊!

    ——两人完全是两个性格!

    “你你你!”刘大婶咽了口唾沫,“没事、没事。”

    一旁的刘冬竹忙扶刘大婶起来,刘大婶吓得腿发软,被儿子扶着,口中念念有词地下山。

    闹事的人一走,决明捂住手,嗷嗷叫着:“快快快!我手摸刀的时候割住了!”

    岑道年无奈地叹了口气,边摇头边去东厢房拿止血的药。

    一直被胡小胖捂住嘴的朝安从他肉乎乎的胳膊下钻过去,去打水让哥哥洗脸。

    王文奇和决明简单交代了几句在村里绕着刘家走,防着他们再闹事,跟几个兄弟下山,向翁翁汇报今夜的事。